周良岐冲她眯起眼睛。
这是一句陈述句。
“我猜他昨晚刚离开茗苑,就去了你的空中楼阁。”简沫的表情变得很有意思,她单手撑脸,“否则你今天不会把我带到这里来。”
周良岐严肃得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嗤笑一声,“就不能是在医院恰好碰上,见不得你们夫妻情深,才专门来搞破坏吗?”
简沫渐渐沉下笑容。
周良岐说:“噢,我在你心里难道不是这种人?”
“霍纨跟你说什么了?让我猜猜,是要效忠你吗?”简沫反问。
周良岐也收敛了神色,“他什么都没说。”
简沫不信。
“拖着一身病体,跑到我的地盘,一句话都不说,光靠他的身份,我就能猜到大半。”
这是实话。
“算了吧,他只是利益的牺牲品,周良岐,别利用他。”简沫认真开口。
树影斑驳的日光洒在她认真的脸上,周良岐的心被勾住了,他一只手抚摸她的脸,“你在求我吗?”
简沫想躲,被他掐着脸颊桎梏住。
“你曾经也是利益的牺牲品,现在过得并不差。”周良岐近乎迷恋的感受她柔腻的肌肤。
“我跟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周良岐接话很快。
简沫忍受着他的力道,没法甩开,“霍纨是踌躇满志的青年,只是缺一个好机会,但他不该被利用。”
“他现在入了魔,可不是你能劝动的。”
“周良岐……”
“你在求我吗,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样子,反正霍祁琛也离开海城了,不如这样,简沫,你当我的情.人。”
周良岐一边说,一边扩大笑容,眼眸里是发自真心的喜悦。
可他的这种笑容对简沫而言,却异常吓人,她猛的抬手,摔下去一巴掌,“周良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情.人,亏他说得出口周良岐接下了这一巴掌,但并没有悔改,而是脑中印出在病房里,她跟霍祁琛亲密无间的模样,心中那团无名火越演愈烈,他几乎破釜沉舟,手背上的青筋剧烈跳动。
“当我的情.人,我可以给你钱,也可以给你情报,霍祁琛不在的日子,你都来陪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周良岐掐红了她的脸,什么伦理道德都不想管了。
简沫听了怒火攻心,甚至想再甩一巴掌下去,“放我下车,我要下车!”
“简沫!你急什么,说不定在你不知道的时候,霍祁琛和温媛也这样约定过,到最后只有你我当冤大头,不觉得亏吗?”周良岐加大音量。
“你胡说什么!他不会!”简沫几乎嘶喊着,自己的婚姻被他这样污蔑,她把双手死死抵在身前,生怕他越轨。
“停车!听见没有!”她冲司机怒喊。
司机拿不准情形,悄悄看周良岐铁青的脸色,后者似乎终于找回理智,渐渐松开了简沫。
司机停车。
“周良岐,我没时间陪你玩变.态的换.妻游戏,你不满意温媛,别把我也拉下水。”简沫拎起包,抛下这句话下车,“恶心!”
她是真的气到了,走得很快,连背影都充斥着愤怒和嫌恶。
周良岐瘫倒在后座,闭上眼睛脑仁生疼。
司机一时拿不准该怎么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周总……这……”
他再睁开眼睛,简沫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他重新拾起那瓶没喝完的纯净水,拧开瓶盖,便举过头顶浇下。
水凉浸浸的,让人清醒。
周良岐沉着张脸,“回公司。”
这边简沫气得直接回了工作室,她手都在抖,一想起周良岐的越距,她便感到恶心。
在她心里,周良岐是个有分寸,也很仗义的男人,如果没有对立,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但他今天居然对自己说那种话……
情.人……
亏他说得出口。
“姐,你怎么了?”员工撞到狼狈的简沫,疑惑道。
“没事。”简沫径直进了洗手间。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怀疑,也许周良岐一开始就是那样的人。
他火热的目光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简沫靠在墙上,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种预感伴随着心悸一同到来。
等她冷静下来,她才走出去,对几个员工宣布了一件事:“周氏那个项目,我不跟了,简晨,你到时候跟安洁一同去现场盯着。”
领导做的决策,下面没有人敢有异议。
简晨也没意见,大项目,这是一个锻炼的好机会,“好的,姐。”
简沫看向青樱的办公室,里面空空荡荡。
“她多久没来了。”
“大概有个天了。”
简沫点点头,她拿出手机,给青樱发去消息:今早的消息,温秋实不日将回海城,你一定注意安全。
温秋实若是回来,少不了会掀起腥风血雨,只能先提醒一下青樱了,希望她可以避开。
发完消息,简沫离开工作室,一边下电梯,一边给简父打了电话,那边接通,“老简,你在家里吗?”
“我?我在医院呢。”
简沫顿时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