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下流淌的是沉稳而有力的脉动,预示着那未出世的小生命正茁壮成长,健康无虞。
“如此你便更应当收下,就当是为了孩子,你们也可以在此置办产业。”
景瑶连连摆手:“我在这布坊之中,倒真是一方乐土,这里的姐妹们,温柔体贴,竟还笑言将来要替我分担育儿之责,这份情谊,让我心中倍感温暖。”
“瞧你这般模样,可见生活得极为舒心。”姜念薇也感到甚是欣慰。
“是啊,每日里与姐妹们闲话家常,共品香茗,赏花于庭,漫步于市,这份悠然自得,实乃人生一大乐事。而更令我珍惜的是,我能以汗水换得应得的酬劳,赢得每一个人的尊重与认可,这种感觉,比任何都弥足珍贵。”
共患难的女子本应如此,相互扶持,而非沉溺于无谓的算计与争斗之中。
姜念薇想起以往在侯府的日子,只觉可惜,将那些时光都浪费在了男人与宅斗上。
正欲离开之时,姜念薇便又看到了那名叫胡怜雪的女子,比初见之时更添了几分不可方物的明媚与夺目。
一看到姜念薇,胡怜雪随即轻盈地小跑过来,“姜姑娘,听闻你来了,我便立马赶过来了。”
“是有何事情吗?”
胡怜雪避过众人,才缓缓道出缘由。
近日里,安宁侯府放出消息,张贴告示,欲寻回在隆州丢失的小女儿,告示上写明失散的千金身上有一处红色胎记,却没有具体说明在哪一处。
而胡怜雪的耳后便有一处红色胎记,看到告示之后,她心中便起了波澜,想找回亲生父母,这才找到姜念薇,说明了情况。
姜姑娘在她们之间有极高的声誉,她想问问姜姑娘的意见。
“能找到亲生父母,这是好事一桩,你为何如此愁眉苦脸?”
胡怜雪双眸中溢满悲伤:“姑娘你知我曾经被掳到匪寨之中,早已不是清白之身,我实在害怕……倘若我那苦寻多年的父亲,真是那显赫一时的安宁侯,是否会接纳我这身份蒙尘的女儿?”
姜念薇心生感慨:“你所受的这些苦难,皆非你之过,若他们真的无法体谅你的苦楚,那便失去了作为你亲人的资格,千万不可因往日的经历而妄自菲薄,况且,就算你不是安宁侯府的千金,这里也是你的避风港,你可以在布坊待一辈子。”
胡怜雪心中感动,默默垂泪:“多谢姑娘宽慰。”
姜念薇这才反应过来,为何她觉得胡怜雪如此气质不凡,不像是平常的姑娘。
上一世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儿,安宁侯府那场轰动京城的寻女风波。
无数心怀鬼胎之人试图冒名顶替,只为那一丝攀上高枝的渺茫希望。
当初寻回闺女之后,安宁侯府大摆宴席,只是记忆中名字却不叫怜雪。
好像是叫……
屋外传来两名女子谈话的声音。
“月桐,你这衣服做的可真好。”
“我从小便开始学习女红,手艺早已炉火纯青。”
姜念薇心中一惊,因为安宁侯府认回的女儿便叫月桐,而这个月桐,便在胡怜雪的身边,如此巧合,怎不令人心生疑窦。
胡怜雪得她温柔抚慰,眸中渐渐汇聚起坚定的光芒,“过几日我便和月桐一块儿上京认亲。”
“月桐可是你的好友?”
胡怜雪不疑有它,如实相告:“是的,昔日我们一起蒙难,我们便在那时结识,此番前往京城,我想和她一起去,也能多些依靠。”
姜念薇如今必须赶路,不然她倒是愿意陪胡怜雪走这一趟京城。
月桐此人,其行其言皆透着几分不可捉摸,留在胡怜雪身旁,隐患重重。
上一世说不定就是月桐谋害了胡怜雪,顶替她的身份成了安宁侯府的千金,
而且认亲之后,月桐与孟莞然的关系密切,此后安宁侯府也成了也渐渐成为了孟莞然一派的势力。
她不知,孟莞然如今是什么样的情况,但这样的隐患不允许存在。
姜念薇便想找个理由,让胡怜雪留下,日后等她回来再上京城认亲。
“我一路而来,遭遇的贼人众多,世道不太平,念及此路多舛,等我忙完手中事宜,再随你一起上京城认亲可好?”
“可是……如此原来时间是否拖得太久了。”
两人还在谈论之时,街巷间忽而响起了一阵阵清脆悦耳的锣鼓声。
陈旺笑眯眯走进了布坊,说话声已经传进了屋里。
“当日太子殿下在隆州城被一位女子所救,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太子便将她带回宫中,纳为侧妃,一时传为佳话,如今京城传来消息,这名女子恰好就是安宁侯失散多年的千金,你们说此事巧不巧,而如今这位侧妃即将成为真正的太子妃,我们隆州城也跟着沾光了。”
胡怜雪与姜念薇脸上皆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怎会如此?”
太子妃?安宁侯府?
这些事情无论如何也无法联系到一块儿,实在令人生疑。
胡怜雪神情失落,却也好像释然,“姜姑娘,方才之事,倒让您无端耗费了宝贵时光,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乌龙一场。
“不过这样也好,若我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