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视了一下这些珍珠,当初商人收购的时候,可是只有一百文一颗,到了这里倒是翻了数倍的身价。
“阿北,不要看了,我们走吧!”
孟怀北的目光却未曾偏移分毫,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阿姐,既然此物入了你的眼,便是有缘,我自当将它赠予你。”
话音未落,他已爽快地从袖中掏出五两纹银,轻轻放在柜台上,“老板,这东西我要了,麻烦您细心包好。”
“得嘞,客官您稍等。”老板利索地应承着,手法娴熟地将那物件包裹妥当。
孟怀北将盒子塞到了她的手中,“阿北,已不再是昔日那个懵懂无知、任人摆布的少年,。如今,阿姐所喜,我皆愿倾囊以赠。”
这是阿北的心意,姜念薇决定收下来,“谢谢阿北,我很喜欢。”
孟怀北心中深藏的悔意,如同暮秋时分林间未尽的寒意,悄然侵袭着他的每一寸思绪。
在崖州之时偷偷离开了,才给了男人可乘之机。
若非如此,伴她左右,共赏春花秋月,冬雪夏阳的,理应是他孟怀北。
或许,她也会喜欢上自己,两人也不必也姐弟相称,而是……夫妻。
然而,这些美好的设想,终究化作了风中残烛,只余下一缕青烟,缭绕在心头,却再也无法点燃。
如今,他能做的,唯有倾尽所有,默默守护在姜念薇的身旁,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他们入住了客栈之后,孟怀北一直观察着她一举一动,发现她的饮食很奇怪,最爱吃的基本上都没有动。
只是吃了一些青菜,似是在忍受着什么不适。
“阿姐,可是饭菜不合您的口味?”孟怀北轻声问道,眼神中带着几分关切。
阿姐轻轻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不是的,阿北,我只是觉得身子有些不爽利。”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桌上那碗热腾腾的鱼汤,胃里顿时涌起一阵不适,眉头不禁微微蹙起,“阿北,我身子实在欠佳,还是先回房歇息片刻吧。”
孟怀北望着阿姐那略显疲惫的背影,心中疑云密布。
不舒服?可为何未见她服用任何汤药?
阿姐医术精湛,若真有不适,定会自行调配良方,药到病自除。
这拖沓之态,着实令人费解……
方才,孟怀北便已察觉,在那颠簸的马车上,她神色恹恹,眼睑半垂,似被倦意深深缠绕。
她的身侧,散落着几枚梅子与柑橘,仿佛是无意间为缓解不适而备。
孟怀北心思细腻,一番推敲之下,些许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难道?她有了身孕,应该只有这个解释了。
他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一股怒意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理智的堤坝冲垮。
百里昭,这个名字此刻在他心中,比冬日寒冰还要刺骨。
他恨不能即刻化身怒涛,将那人碎尸万段!
岂有此理,这个男人到底安的什么心,阿姐现在有了身孕?还让她上五台山祈福?
孟怀北差点将筷子都给扳断了,他暗暗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
越是如此,他必须在姜念薇的身边保护她,防止她出现任何的意外。
于是,他匆匆外出,精心挑选了几样蜜饯,随后轻扣姜念薇的房门,声音温和中带着关切:“阿姐,你现在感觉可好些了?”
姜念薇强打起精神,心中暗自盘算着即将付诸行动的计划,面上却不动声色:“已经无碍了,进来吧。”
孟怀北放下了蜜饯,见她脸色稍微好了一些,““阿姐,往昔同行,从未见你晕车至此,今日怎会如此不适?”
“兴许是人变得娇气了,来来来,快坐下,陪阿姐一起品尝些菜肴,先前胃里翻腾,什么也吃不下,此刻反倒被这饭菜香勾起了馋意。”
孟怀北坐了下来,姜念薇便给他斟了一杯酒。
“我闻这镇上特有的女儿红,香气醇厚,别有一番风味,你可愿品鉴一二?”
孟怀北素来不嗜酒,但此刻,他心中更盛的好奇是,姜念薇此举背后藏着何种心思。
于是,他轻轻执起酒杯,凑近鼻尖,细品那缕诱人的酒香,随后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他眉头不经意地轻蹙,那辛辣之感险些令他呛出声来,却仍不失风度地评价道:“酒香独特,尚可入口。”
“再吃些菜吧!”
孟怀北点头应允,目光温柔地落在姜念薇身上,“阿姐,你也多吃些,先前见你进食甚少,我心中着实挂念。”
姜念薇往自己的杯中斟了一杯酒,孟怀北虽不是大夫,但也清楚,怀有身孕之人是不能喝酒的,赶紧抢过了她酒杯。
“身体不适,还是不要饮酒了,阿姐,我陪你喝,你喝茶水就可以了。”
姜念薇轻叹一声,心中暗道,果然被他发现了。
是啊,阿北如此的聪慧,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隐瞒。
她嘴里喃喃着:“阿北,对不起,你不能跟我一起去。”
孟怀北只觉意识如薄雾般缓缓弥散,周遭的声音逐渐变得朦胧而遥远,姜念薇的话语在他耳畔缭绕。
“你在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