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松寒愣了片刻,随即慌忙扯过被子,轻轻覆上了她的身躯。
此时,丫鬟秋云正匆匆自烧水之处赶来,一脸急切:“卫公子,真是麻烦您了。”
她不经意间瞥见纱帐被微风轻轻吹开,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家……小姐似乎染上了风寒,还是尽快请个大夫来吧。”卫松寒轻声道。
秋云心中一惊,慌忙的说道:“什么,我立刻就去找。”
其实这里不止秋云一个丫鬟,只是另外一个正好去上茅房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所以秋云才匆匆忙忙的。
正好卫松寒并没有睡着,听到了这里的哭声,这才顺手来帮忙哄孩子。
秋云认识卫松寒,知道他算是景卓的朋友,才一时没有戒心。
“且慢,你且在此看护着她,莫让她离了人,我去找大夫。”
“多谢卫公子了。”
卫松寒的心,此刻如同被烈火煎熬,比任何人都要焦灼万分,尤其是当他知晓了景卓的真实身份
那晚发生的一切,也就得到了印证。
是她救了自己,将自己带回了宅院。
那晚与他发生缠绵的也是景卓。
那这两个孩子恐怕也是他的……
不容多想,卫松寒翻身跃上马背,马蹄声起,如疾风般掠过街道,直奔医馆而去。
大夫本来睡得正香,卫松寒递了一枚银锭给他,家中突有急症,恳请大夫慈悲,不辞辛劳,出诊一行。”
银辉闪烁间,大夫的睡眼逐渐清明,望着那诚意满满的银光,他轻轻叹了口气,随即披衣而起,拎起药箱。
待卫松寒带着他赶到的时候,景向雪也听闻风声赶到了。
她近日来十分劳累,早早便休息了,没想到景卓竟然生病了。
大夫进去之后,卫松寒守在了门外不敢离去,他怕错过消息,也担心景卓的身体状况。
大夫诊脉之后,缓声道:“此乃外感风寒,加之近日过于操劳,以致身体亏虚,亟需静心调养,方能康复。”
景向雪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自责之色:“皆因我归心似箭,甫一回府便投身商号琐事,未能分担分毫,实乃我的过错。”
大夫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提笔在宣纸上挥洒,边写边道:“无需过于自责,我且开几剂药方,命人煎服。此后数日,定要让她安心静养,万不可再行操劳之事。”
卫松寒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二话没说便离开了景府。
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的晌午,他已经带回了两名奶娘。
“卫大人,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找来的?”景向雪没想到他的效率如此之快。
“景夫人,以后孩子便由这两外奶娘养育吧,“她们皆是我细细筛选过的,家世清白,性情温和且极富耐心,皆是林州本地的良善之人。”
卫松寒连夜赶到了之前的奶娘家中,让她帮忙挑人,找到人又立马带着人回到了这里。
“景卓她现在好些了吗?”
“喝了药,还没有清醒。”
“有什么事情,你只管吩咐我去做,不必客气的。”
“卫大人,真是多谢你了,我们刚刚回来没有多久,这府内的一切尚没有准备完善,多谢你对景卓的关心了。”
“不必客气。”
卫松寒心中甚是担忧,他想要留在景卓的身边看着她。
可当他得知她是女子,自己一个外男又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她的身边?就算两人连孩子都已经生了,但他依旧是没名没分。
而且,今日一过,再过两日他就要去起程回京城述职了。
这样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两个奶娘照顾起孩子来十分的娴熟,他们看景府的环境不错,而且刚才卫大人给的工钱也不少,自然是愿意尽心尽力的在这里帮忙的。
景卓在朦胧的意识边缘徘徊,恍若梦境中,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自唇齿间蔓延开来,那是汤药独有的滋味,她微微睁眸,试图汇聚起涣散的视线。
“我这是怎么了,欢儿,愉儿没事吧?”话语间,她费力地想要撑起虚弱的身躯,每一寸肌肉都似乎在诉说着疲惫与疼痛。
“孩子们没事,卫大人已经帮忙找来了奶娘,你好好歇着吧,一切不用担心,娘也会帮忙的。”
景卓松了一口气,浑身上下酸痛无比。
此番风寒侵袭,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凶猛些。
“既然醒了,就喝了这些粥吧。”
景卓勉强吞咽了几口,随即便再也提不起丝毫食欲。
“卫大人此刻仍在门外守候,你可愿意见上一面?”
提及卫松寒,景卓的思绪忽地飘回了昨夜那段略显混乱的记忆,心中不禁一凛。
要是被卫松寒发现自己女扮男装,他会不会胡思乱想?
“让他进来吧,我正好当面感谢他。”
景向雪心领神会,两人之间必有未言之秘,于是温婉一笑,轻声道:“那我便先让丫鬟们退下,让你们二人得以清静,细细叙话。”
言罢,她轻摆衣袖,示意侍立的丫鬟们悄然退出,只留下一室静谧。
景卓缓缓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