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娘听见孩子的哭声,吓得把手里的签子和羊肉一扔,就往隔壁跑。
顾晚晚,秦峰和德子也放下手里的活,跟着跑了过去。
陈大娘家的院门是虚掩的,雯雯趴在地上,看样子应该是摔倒了。
陈大娘和顾晚晚连忙把雯雯扶了起来。
“奶奶……疼……好疼……”雯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雯雯的手掌还有膝盖,蹭破了一层皮,渗出一丝丝鲜血,看着都疼。
陈大娘更是自责得不行,抱着孙女抹眼泪。
孙女平时因为上学很少来,好不容易来一次还摔伤了,她不光是心疼,更没法跟儿子儿媳交代。
顾晚晚见状,赶紧让秦峰去街口的药店买药。
这种伤口看起来不大,但处理不当容易留疤。
秦峰腿长跑得快,几分钟就回来了,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红药水和棉签纱布。
雯雯知道小峰叔叔手里拿得是什么,她以前摔倒了爸爸妈妈也给她用过,擦在伤口上特别疼。
“不要,我不要擦。”雯雯哭得更凶了。
顾晚晚先是柔声轻哄,“雯雯,我们的皮肤破了,必须消毒。要不夏天穿小裙子不漂亮了。”
“不……不要,婶婶……不,姐姐,漂亮姐姐,我不要。”
雯雯吓得往后缩,扭动着想要从奶奶的怀里跑走。
“雯雯,听晚晚婶婶的话。”陈大娘收起眼泪,抱住孙女,想要给孩子上药。
见孙女摔成这个样子,她比谁都要心疼,可想要好的快就必须处理伤口。
好说歹说,雯雯死活不同意,拼命想要跑走。
顾晚晚给秦峰和德子使了个眼色,两人过来按着雯雯,才终于上好了药。
擦完药不疼后,雯雯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中央,幽怨地看着四个大人。
心里想着,以后她也要快点长大,这样就不会被抓住擦药了。
顾晚晚给雯雯处理完伤口,才有空看向地面,刚才雯雯回来送羊肉串,可除了地上的几个羊肉串以外,其他的都不见了踪影。
“雯雯,刚才怎么了?”
红药水虽然刺激皮肤,但擦上后很快就不疼了,雯雯幽怨的小眼神消失,又变成了乖巧的小女孩,
“婶婶,刚才在门口,有个小胖子看见我手里拿着羊肉串,就过来抢。我不给他,他就推我,然后我就摔倒了。
他抢走了好多。我……我打不过他……他好胖!”
“雯雯,你说是个小胖子?”陈大娘一时没想起来周围有什么小胖子,疑惑道。
雯雯点点头,“奶奶,他上来就抢,我问他是谁,他还不说。然后,把我推倒就跑了。”
顾晚晚看了眼秦峰,两人差不多已经猜到是谁了。
整个胡同里,除了张嫂的小儿子长得像个水缸一样胖,没有一个同龄小孩是胖子。
陈大娘琢磨了一下,也想到了是老张家的小子干的。
“是老张家的小子,他们老张家也太欺负人了,走,雯雯,奶奶带你找他说理去。”
人们总说,忍一时风平浪静。
但实际上,退一步越想越气。
陈大娘是心善。但也不是让人随意捏的人。
更何况还有三个年轻人跟在后面,给自已撑腰。
此时,张老太婆正在屋里“欣赏”大孙子吃羊肉串,听见有人敲门,喊着孙女开门。
“来娣!来娣!有人敲门,你聋了?听不见啊?”
来娣是家里的老三,上面两个姐姐都在小厂子里打工,只有她辍学在家干活。
张老太婆可不是心疼孙女,不让来娣去厂里上班,而是来娣才十三岁,太小人家不收。
来娣正在厨房烧柴做饭,听见奶奶喊声,吓得浑身一哆嗦,放下柴火赶紧跑去开门。
“谁啊?”
来娣打开一道门缝,怯生生看着门口的几人。
陈大娘没回答,直接推开门,朝院里喊了一声,
“老张家还有没有大人了?”
张老太婆听出来是陈大娘的声音,吓得一把夺过大孙子手里的羊肉串,拿起桌上的报纸卷起藏到了被子里。
又给孙子擦了一下嘴,叮嘱道:
“大孙子,一会儿人家说啥你都说不知道。”
来娣怕被奶奶骂,想拦住顾晚晚几人,但她又瘦又小不是大人们的对手,看见奶奶出来,她急忙跑回厨房继续烧火做饭。
“陈大姐啊!你这是干啥,带这么多人上我家吵架来了?咱们俩家可没有啥过节。”
这是顾晚晚第一次见到张老太婆,这人个子不高,尖嘴猴腮,一开口就让人感觉到是个尖酸刻薄的人。
陈大娘没工夫跟张老太婆废话,直接问道:“你孙子呢?给我出来!”
张老太婆看见孙子拿着羊肉串回来,猜是从秦家拿的,可大孙子吃那么高兴,她才不管怎么来的呢。
她大孙子念叨多少天了,她那个儿媳妇不给买,还不让大孙子自已拿吗?
但现在看老陈家带着孙女来找,心里知道了个大概,但仍然装糊涂道:
“陈大姐,你找我大孙子干啥?”
“你孙子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