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静静地站在了李贞泓身后的不远处。
“今日的事情,我等自然是以公主马首是瞻。”李孺人笑着说道,“毕竟我家出了这档事,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听闻豆蔻少女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容易伤情,进而心神失守。不若请太医给王姑娘瞧瞧?”李贞泓问道。
李孺人先是脸色一紧,随后苦笑着点头同意了。
春暖花开容易发疯的那是什么?那是疯狗啊!李孺人不知道李贞泓的话是不是嘲讽,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是给王家脱困的最好方法。
只要王诗蔚“疯了”,那不管王诗蔚做了什么事情,那王家撑死就是“监管不严”的问题。那么皇帝和其他朝臣就算再想找麻烦,那也不至于将王家满门抄斩。对于王家这种百足之虫来说,只要没有彻底消灭就总有翻身的日子。
“是我家疏忽了。”李孺人说道,“前几日就瞧着姑娘不大对,但是没有放在心上,未曾想今日就发病了。”
两个人睁眼说瞎话地给王诗蔚定了个闻所未闻的病,然后还非常认真地请来了太医院的太医瞧病。
古代虽然没有精神科或心理科医师,但是却有一个算是“巫医不分”的祝由科。祝由科若是在民间还算稀罕,但是对于大圣朝第一医院及医学研究中心的太医院来说,祝由科却是有的并且还是完整的祝由科。
要知道完整的祝由科可不单单是针对心理病或精神病,而是所有疾病都包含,只不过人家的治疗方法和传统中医完全不同。
而真正算是心理科或精神科的则是祝由科中的书禁科和砭针科。若再细究下去的话,书禁科针对的是没有器官病变的精神类或心理类疾病,而砭针科则是针对有器官病变的精神类或心理类疾病。
太医院的院正虽然知道静贞公主的话大概率是胡扯,但是后宫女人生病的又有几个不是在胡扯呢?所以院正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直接让书禁科和砭针科两科的好几位太医都去了芙蓉池,直接来个大会诊。
在太医院坐诊的太医的第一门本事就是察言观色,要不然怕是想活到年底都难。这几个太医过来听了李贞泓奶嬷嬷的话之后便明白了,王诗蔚已经确定有“失心疯”了,而他们的作用就是给王诗蔚补上合理的诊断报告及病例。
“你们要做什么?”王诗蔚看着忽然闯进来一群人惊问道,“你们知道你们冲撞的是谁么?”
王诗蔚此时被人按在洛神殿稍远的一间偏殿里,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让王诗蔚在椅子上丝毫不能动弹。
“连识人的能力都没有了,这位王姑娘怕是疯得不轻啊!”为首的一个老太医冷冷地说道。
其他太医已经知道事情的大致经过,他们已经判断出王诗蔚怕是性命难保而且王家也绝对没有胆量追究,所以他们看待王诗蔚的眼神就和看一个死人差不多。
太医们轮流给王诗蔚问诊切脉一番,然后一本正经地讨论起来。
过了两三盏茶的功夫,太医们离开了偏殿。
王诗蔚哪怕再糊涂也察觉到不对劲,她大声问道:“你们要做什么?我要见贵妃娘娘!”
“姑娘还是别给娘娘招祸了吧!”有位嬷嬷厉声道,“姑娘以为自己做了这般惊天动地的事情还能全身而退?”
“你们!”王诗蔚怕了,“我要见爹爹!我要见爷爷!我伯娘最疼我了,我要见伯娘!”
“姑娘还是省些力气罢!你伯娘如今正在洛神殿商议如何处理你呢。”嬷嬷嘲讽道。
王诗蔚愣住了,她们是那么爱她啊!天天在自己耳边念叨“闺女就要娇养”。自己不仅在家里吃穿用度都是一等一的,连哥哥弟弟们都是可以随便欺负的。甚至自己在外面招惹了什么祸事,爹爹也会笑着将那些人打发掉,然后安慰自己不要害怕。
伯娘更是说了,我们姑娘有什么不能做的?莫怕,伯娘一定会帮你的。
“他们为什么不‘娇养’我了呢?”王诗蔚怔怔地问道。
几个嬷嬷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露出不屑的模样。别看外面的人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但越是大户人家越是对自家的闺女管教严格。虽说女子不用参加科举,但是哪个世家勋贵的姑娘不能写几首诗做几篇文?再不济也能编几句顺口溜。
若是嫡女出身,那更是琴棋书画并骑射针黹一个不落。最重要的便是待人接物,尤其是要知道什么事不能做而什么人不能得罪。
而此时的洛神殿里,李贞泓与代表孙皇后的桂姑姑及代表王家的李孺人达成了共识,那就是整件事定性为“误伤”。肇事者王诗蔚经过太医院确诊为“失心疯”,日后自然交由王家监管。至于两位受害者的损失,那自然也是王家去负责。
李孺人当然不会在赔偿上含糊。毕竟王诗蔚得了“失心疯”可以让王家避免被满门抄斩,但是王家也不想被折腾得太厉害。而皇帝对王家的惩戒程度就要看静安郡君和静惠县君两人对赔偿的满意程度。王家虽然号称是大圣朝的“第一清流世家”,但这百余年的累积也是家底丰厚。而且和暴发户不同,王家的财富可有不少都是文雅之物。
“既是此间事了,我也不多待了。”李贞泓起身道,“我也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