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但也绝对不是四处漏风了。如果不是林雅菡想要外人知道的东西,这件事就压根传不出林府。何况林府本来就还有一些保密地点和忠诚奴仆,所以林雅菡还真不担心余容院的事情会外泄。
林雅菡只带着佩兰和青黛出了傲霜院,然后进了后花园。在船娘的撑篙下,几人乘着一艘画舫到了莲花湖中的小岛上。
这小岛其实是花园伸入湖中的半道,只是这里被设计成怪石嶙峋,所以从湖边是没有办法直接走到这个小岛上。小岛上有个小书房,本是林家家主们偷闲静思的地方。
上岛后,岛上留守的几个的婆子过来跟林雅菡见了礼。
林雅菡点点头,于是有个婆子就带着林雅菡等人到了书房后面的小院子里。
婆子拉动一条被伪装成藤蔓的铁锁,然后石山间就出现一条小道。
林雅菡几人顺着小道便走到了余容院西侧听雨亭,然后余容院的婆子赶了过来见礼。
“他现在在?”林雅菡问道。
婆子忙道:“那位相公正在西厢的书房看书。那边存放的都是一些杂书,并无不可见人的东西。”
林雅菡在婆子的引导下到了西厢的书房,然后婆子便进去通告了一声。
只见那年轻男子快步走到门外,然后深深鞠躬作揖道:“姑苏府学子赵季礼谢过此间主人的救命之恩。”
林雅菡听完男子的话,对他有了不少好感。
一方面他会主动积极道谢,这对施救者来说是件很熨帖的事情。另一方面就是男子恪守礼节,即便他知道林雅菡是女子,但为了不冒犯而称呼林雅菡为“此间主人”,同时还低头不看林雅菡。
大圣朝对女子的约束没有地球位面明清时代那么严苛,但东南之地因为受儒教影响颇深,所以对于“男女之大防”要严于西北。
“赵相公不必多礼。”林雅菡说道,“当时见相公伤重倒于路边,只要有人路过肯定会施救。”
“话虽如此,但您对我还是有实实在在的救命之恩。”赵季礼说道,“不知您父亲名讳,他日我必定要手书致谢。”
林雅菡知道赵季礼的话外之意就是探寻自己的身份。因为自己是女子,赵季礼自然不方便询问自己,故而才问及自己父亲。
“赵相公,家严乃是丹阴县男,但已于去年殉国。”林雅菡回答道。
“原来是林公!”赵季礼越发恭敬,“林公高义!”
“赵相公,你我二人在门口这般说话殊为不美,不若进房说话?”林雅菡问道。
“这里是林小姐的府邸,我自然客随主便。”赵季礼说道。
两人进了房,然后有人端上了热茶。
林雅菡抿了一口茶后,轻声问道:“赵相公,你是姑苏府学子,为何出现在我安西府?从姑苏府到安西府,这一路可是不轻松啊。”
“三年前,学生侥幸通过院试。但未曾想家父忽染重病而不治,故学生不得不返家守孝。”赵季礼说道,“出孝后,学生想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于是便一路西行来到安西府。林小姐若是不信,我这有路引为证。”
赵季礼说罢便掏出路引交予林雅菡。林雅菡见路引上有赵季礼的姓名和籍贯,同时还有路引出具地及路过各地的官印。
很多人以为秀才出行不需要路引,但事实上秀才在户籍上还属于民籍,所以出行还是需要路引。只不过和没有功名的人相比,秀才不仅容易申请到路引,同时秀才所使用的路引不会限制时间和目的地。
林雅菡看完路引上对赵季礼的相貌描述后就将路引还给了赵季礼。
“赵相公,安西府毕竟已是本朝的边境地区,而我林府又是将门出身,因此不得不小心一二。”林雅菡说道。
“学生明白。”赵季礼点头表示理解。
林雅菡问道:“赵相公,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对你下的毒手?毕竟敢在官道劫杀秀才,主谋者定然不简单。”
赵季礼沉默了一会,随后有些尴尬地回答道:“还望林小姐海涵,我实在不方便说出他的身份。”
林雅菡脸色一冷,随即语气就变得生硬起来。
“既然赵相公不愿如实相告,那我林府也不想招惹一个不知道身份的对手。待赵相公伤势痊愈后,我便让人送相公出府。日后相公若是遇到仇人,还望不要恩将仇报将祸水引至我林府。”
赵季礼苦笑一声,他自然理解林雅菡为什么发火。
“请林小姐放心,我虽然不敢自诩勇敢无双,但出卖恩人这等事情还是做不出来的。”赵季礼说道。
“那就希望赵相公不要忘记今日之承诺。”林雅菡起身,“若赵相公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这里的人便是了。如果想离开,也可以和他们说。”
林雅菡说完就带着佩兰和青黛沿着原路回到了傲霜院。
到了林雅菡的书房,青黛有些不满地说道:“姑娘,这人可真是不识好歹!”
“他有他的苦衷吧。”林雅菡淡淡地说道,“横竖他伤好之后就会离开,以后就我们林府没有什么瓜葛了。”
听到林雅菡语气中的怒意,佩兰想了想,忽然问道:“姑娘,你有没有发现这位相公的名字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