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愬询问霍子玉的时候,外面忽然有兵来报:刘冬将军急报!
听说是刘冬来报,霍子玉忙道:“速速道来!”
“报大统领,刘冬将军在马颊河北岸设伏,趁敌军渡河立足未稳冲杀,击败棣州援军,杀敌五千,淹死无数,剩余部分棣州军放弃渡河,狼狈逃回棣州了!”
“太好了!”李愬闻言大喜,众人纷纷称赞刘冬勇猛善断。
田正也是高兴地望着李愬和霍子玉道:“棣州军大败而回,当不会再轻易渡河北上援助了,我们可以放心对付程怀信和李师道了!”
李愬欣喜之余,连忙问霍子玉道:“子玉,你说吧,打沧州还是不打?”
“打,为什么不打?!”霍子玉轻笑道:“先前你们都能打下沧州,现在反而没信心了?”
李愬笑道:“信心自然有,这沧州城连千斤闸都没有,想攻破它不难,不过只怕就算咱们打下沧州,李师道真的来了,咱们也难免被包饺子啊!”
霍子玉笑着问道:“先前你们攻破沧州城,花了几天?”
“三天,”李愬说着,转而道:“不过那时候沧州守军才一千而已,如今城中至少有三五千人,又有程氏兄弟亲自坐镇,想迅速拿下,会困难很多。”
霍子玉依然微笑着说道:“别怕,明天我们赶到沧州,一鼓作气拿下它!”
李愬闻言,想到霍子玉的神勇,顿时心中豪气顿生,这种快意疆场的感觉让他畅快无比,大笑道:“好,日特仙人板板的,咱们兄弟干他吖的!”
而程文杰此时也见到了尚未渡河的李师道,在程文杰许诺事后将沧州送给李师道后,李师道加快了部下渡河的速度。
李师道是有些私心的,他本来听说程怀信倾巢而出南下魏博,所以才打起了吞并横海的主意,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李愬居然先在横海搅合了一通,于是将先头骑兵先派往了瀛洲,而自己大部队则不断往莫州集结。
在得到李愬离开的消息后,他才安排部署开拔,但他没想到程怀信在魏博败的那么快,但就在他担心程怀信返回、自己可能无法拿下沧州时,他得到了程怀信居然被李愬再次截杀、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而在确信李愬真的离开横海回到魏博后,他才开始下令部下过子牙河。
但世事多变,他没想到霍子玉还敢第三次杀回横海,有了霍子玉的搅局,自己吞并横海难度加大了很多,但他觉得程怀信还有棣州军,可以和自己两方夹击,又有自己数千骑兵加持,霍子玉五千骑兵不足为惧!
一旦打败霍子玉,那德宗还敢拿着刘悟要挟自己么?到时候还是得乖乖把刘悟放了,保不齐还要加封自己以求息事宁人!
能拿了沧州,还能杀一杀霍子玉的气焰,还能救回帐下大将,一举多得,何乐不为?
李师道为了安抚程文杰,派自己轻骑兵在瀛州先行渡河支援,而自己,则继续有条不紊地连夜渡河。
而这天夜里,霍子玉等人终于赶到了沧州城外,于是便在城外五里扎营,第二日一早饭毕,便浩浩荡荡杀向沧州城。
待大军来到沧州城下,霍子玉才看清,原来沧州城墙高不过八米而已,在普遍城墙高四五米的古代虽然已经算比较高了,但显然跟高达二三十米的洛阳城、三十多米高的长安城,根本不能比。
而且李愬等人先前已经用攻城木攻破了沧州城,那城门至今还有些破洞,不禁哑然失笑。
田正笑问道:“大统领因何发笑?”
霍子玉指着城门道:“这城门上的破洞是愬哥留下来的吧?这程怀信也不知道补一补!”
李愬闻言笑道:“看来程怀信真的穷了,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程怀信披甲来到城头,望着霍子玉喊道:“平西侯,何故欺我横海至此?”
“本侯纠正你一点,横海,是大唐的横海,是万民的横海,不是你程怀信的横海!”霍子玉说完,随后又道:“还有,你以下犯上,赶走自己兄弟程怀直,陛下已经下旨由他执掌横海,你不仅不遵旨,还公然抗旨,而后前往魏博助纣为虐,你说,你该不该打?”
“呵呵呵,好吧,平西侯果然伶牙俐齿,”程怀信开怀大笑道:“我也不跟你做口舌之争,等我援军来到,你就等着全军覆没吧,哈哈哈”
“如果你说的援军是棣州军,那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骑兵师刘冬所部,昨天在马颊河北岸设伏击败了两万棣州军,杀五千,淹死无数,剩下的都逃回棣州了,估计不会再来救你了!”李愬说完,大笑了起来。
“什么?!”程怀信惊讶道,说完便有些愣住了,如果李愬说的是真的,那棣州军肯定不会再来了,而如果棣州军败了,那就算李师道来到帮自己打跑霍子玉,自己也无力抵挡李师道的大军了!
“是不是很难受?”霍子玉笑道:“你本来想去魏博捞一把,甚至想着保不齐能和王士真瓜分魏博北境,你顺势拿下博州,没想到把家底都赔了,现在更是孤立无援,呵呵,心里难受吧?”
杀人诛心啊,程怀信闻言,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的晕倒在地,扶住城墙才堪堪站定,不由大怒道:“有能耐你就来攻打!李师道大军不日即将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