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嵩山,虽然最高峰海拔也才1500多米,但却是中原地区最高的山,当然也是河南最闻名天下的一座山,居天下五岳之中,号称“中岳”。
此时正值初春,是万物复苏、草木生长的时节,就在嵩山山麓,皎洁的月光下,一匹黑马正在飞驰,与其他马匹不同的是,此马不仅没有嚼头、缰绳,甚至连马鞍都没有!
马上少年此刻两眉紧锁,对眼前这皓月千里、草木向荣的美景恍若未见,不错,这少年正是霍子玉。
他此时不得不忧虑,因为一刻前他刚看到官道上受伤的一些魏博军,他们都是田伯文所部,都是一些精锐,但在损伤十余人的情况下,仅仅杀了对方两人,还有三人逃掉了,剩余二十余人则跟在对方身后继续追赶。
据说对方逃掉的三人中,一个是有着田绪麾下第一猛将之称的田正,此人功夫甚至比田仲武还要强横些,而另一位,也就是挟持着唐思雨的则是有着“鬼刀”之称的田横,两人堪称田绪的左膀右臂。
霍子玉一分不停地继续骑马狂飙,在经过登封后又半个时辰,见到官道中一大群人正在打斗,于是催马上前,这才彻底看清,只见地上躺着十余具尸首,而二十几人正在围杀一人,这二十余人,有锦衣卫、有魏博军士,而被围在中间那一人几乎浑身是血,虽然被二十多人围杀,却依旧精神勃发、毫不见颓势。
众人见霍子玉来到,停止了打斗,其中一名锦衣卫急忙来拜:“阳翟(后世河南禹州)锦衣卫百户孙其泽,拜见大统领!”
其他锦衣卫也纷纷口称拜见,霍子玉道:“免礼,怎么回事?”说着下马来到近前。
“大统领,此人正是在魏博有鬼刀之称的田横。”孙其泽指着被围的高大男子道。
“哈哈哈,你就是大唐武魁、诗神平西侯霍子玉?”田横虽然被围,但却面无惧色,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霍子玉笑道。
“正是本侯。”
“听说你刚在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中打败了室韦拿督府的苏赫巴鲁,还打败了西域三大高手代表大唐夺冠?”
“不错。”
“西域三大高手我不知道什么水平,但那个室韦拿督府的苏赫巴鲁我还真认识过,早年我代表魏博去过一次卢龙,在李师道那里见识过他的神力,他可是一脚将节度使府门口大狮子踹倒的狠人,李师道手下将士没有一个能在他手下走过一合!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你能打败他,足见实力!”
“多谢阁下夸奖,巴鲁大哥力道大成,打败他,且费了不少功夫!”霍子玉道。
“传说你有力扛千斤马坠之力,”田横指着远处的乌骓马道:“是那匹神驹吧?”
“正是。”
“真是一匹好马!”田横望着赤兔,目露欣赏叹道。
“大统领,他在拖延时间!”孙其泽来到霍子玉身前,轻声道。
霍子玉点了点头,拱手道:“田壮士,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也不用拖延时间了,田老倌盗窃国宝龙渊、拐卖妇孺,还意图割据谋反,已经被我联合河南府、洛阳守军包围在嵩山,你又何必执意顽抗?只要你放下武器,跟我回京,我一定在陛下面前保举你进入我天策军,旅长以上职位你随便挑!”
“呵呵,叔父所说不错,薛庆老儿果然不可靠!”田横听完霍子玉的话,就开始骂起了薛庆:“见风使舵、背信弃义!”
骂完薛庆,田横望着霍子玉道:“平西侯,我知道你有心平定大唐、再创盛世,甚至收复西域,在下也真心佩服你这雄心壮志,还有你写的那首《满江红,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喝饮匈奴血!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实在是振奋人心!”
“所以……”霍子玉拱手道。
“但是啊,忠臣不事二主,何况田绪是我叔父,是他抚养我长大,我岂能背叛他?”
“可是田将军,你有这一身好武艺,如果真的浪费在大唐内斗,而不是用在为我大唐开疆拓土,那是何等浪费?!岂非我大唐之损失?!你放心,只要你放下武器,我保证后续抓捕田绪不让你出面,而且立刻派你前往陕北,未来随我远征西域,那样岂不……”
“别说了!”田横打断霍子玉的话,摆手道:“我知道你一心为国,有心征讨西域,但你不用劝我了!”
说完,田横仰天一叹道:“我在苏赫巴鲁手下也只走了三十招,你能打败他,我自然无法胜你,但大丈夫死则死耳,今日能死于你手下,岂不快哉!”
“哎,你这是何必呢?”霍子玉还是惜才,不禁叹息。
“哈哈,平西侯,知道么,原本我叫名叫田乐归,但我父母死后,我便由叔父收养,我就自己改名叫田横的,你饱读诗书,当知这是前汉田横的名讳,我改叫这名字,就是决心效忠叔父!”
霍子玉当然知道汉朝“田横五百士”的故事,刘邦一统天下后,田横依旧在后世山东即墨境内一处海岛上负隅顽抗,刘邦听说田横在齐鲁大地很有名望,人品也好,便想招降。
汉高祖派人告诉田横,如果投降,就封王侯,不投降,就派兵杀光他的部属,田横为了部下生命,带两个亲卫前往长安投降。走到洛阳邙山时,告诉亲卫,自己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