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伯曹烨,五军营大都督,京营巨头之一,浙党有头有脸的人物,竟在一天之内,便直接倒台,连命都保不住,真是让人震惊。
直到此时,众人这才发现,眼前这个跪在地上请赐死的南方少年,原来没有那么简单。
一个毫无根基的少年,竟然靠着事先难以想象的手段,扳倒了朝廷军伯,五军营大都督…
这能是巧合吗?显然不可能。
此子,城府极深,心狠手辣,这一战可谓惊天动地。
楚党出现了一个后起之秀啊!将来必成心腹大患。
群臣百官,此刻的脑中有着无数种感触,都把周元划归为极度危险的人物。
昭景女皇的手藏在袖中,微微颤抖着。
她的心情无比激动,本以为自己看好的人物,即将就要夭折。
没想到小师弟这是以退为进,挖了一个大坑让曹烨去跳,为她解决了浙党的关键人物。
这实在让她惊喜,以至于她都没有立刻说话,生怕控制不住情绪,让重臣察觉到她的喜悦。
哎,我的小师弟怎么还跪着呢,年纪轻轻的,可别把身子骨累坏了。
“周元,你起身吧。”
她语气平淡,但目光之中尽是关怀。
“多谢陛下。”
周元站了起来,不卑不亢,不骄不躁。
昭景女皇是越看越喜欢,然后道:“你初到神京,接任北城兵马司方才数日,便能整饬司内乱象,组织司兵加时巡逻,发现纵火之人,救火及时,保住了明宣坊百姓的性命……很是难得。”
“渎职失职,无稽之谈也,在朕看来,你是恪尽职守,当为表率!”
周元恭声道:“多谢陛下溢美,微臣乃是做分内之事,实不敢当。”
昭景女皇看向在场群臣,淡淡道:“朝堂之上衮衮诸公,尔等可听见周元之语了?一个南方来的年轻人,都知道以江山社稷为重,宁愿被赐死,也不愿因己而害社稷。”
“尔等皆是饱学之士,为官多年,可有人把社稷放在自身利益之上?”
诸多重臣纷纷跪了下来,齐声道:“吾等惭愧!”
场面话他们是会说的,只是具体怎么做,那还是看利益。
昭景女皇心情极好,缓缓道:“周元,你初到神京,根基不稳,此次便不再嘉奖于你,待你将来有功,再一并嘉奖如何?”
周元当即道:“微臣不求嘉奖,只有一事,要上呈陛下。”
“噢?”
昭景女皇道:“何事?”
周元又拿出了一个折子,沉声道:“上任几日,微臣已考察了整个北城,时弊诸多,乱象横生,故而有一些整顿方案。”
“本要上呈武城兵马司总掌司大人,然今日凑巧,便直接上呈陛下,请陛下观阅。”
听闻此话,当朝驸马眼睛一亮,忍不住暗暗点头。
作为五城兵马司总掌司,其实这是虚职,领赏用的而已,大家心知肚明罢了。
但这新来的周元,还把本驸马当主官,刻意在陛
他十分受用。
而其他大臣却是眉头紧皱,整顿北城?这什么意思?时弊诸多,乱象横生?这是在内涵前几任都指挥没做好吗!
这周元到底还是稚嫩,刚刚才被夸了,现在就开始贪功冒进了。
这种人哪怕再聪明,也只能风光一时,却不能得长久之利。
昭景女皇看着手中的折子,眼睛是越来越亮,越看越高兴。
好啊!好!小师弟竟然还有这种法子,变废为宝。
她抬起头来,平时冷漠的语气都不在了,声音都变得有些温柔:“周元,你为朝堂之上诸多同僚,好好说一说此事,听一听他们的看法。”
“是。”
周元对着诸多大臣抱拳,郑重道:“诸位大人,周元入职北城兵马司都指挥使这几日,详细考察了北城诸多街道,尤其以集市六大巷为主,发现诸多时弊与乱象。”
“比如街道之上,垃圾遍地,人畜就地拉撒,屎尿臭气熏天,蚊虫横生,触目惊心。”
“神京乃首善之地,城池之面貌,街道之整洁,关乎陛下颜面,也关乎我大晋国体,岂能如此肮脏臭乱。”
“同时,买卖摊位不固定,不法帮会占取,欺压百姓,收取非法费用,良善之辈长期被剥削,生活困苦艰难。”
“赌坊放贷,逼得百姓家破人亡,这些都是亟待处理的事情。”
说到这里,周元微微顿了顿,沉声道:“身为北城兵马司都指挥使,周元有责任管理街道污秽,整顿市场乱象,整治不法帮会。”
“故而,在前日夜晚,我将九大帮会头目召集了起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诉之以法,最终说服他们,停止欺行霸市、放贷追贷、收取黑钱等一系列行为。”
“我让他们组织人手,进行整个北城的掏粪工作,也负责清理街道污秽,算是正经活路。”
“此,算是彻底解决了九大帮会祸乱北城的根源问题。”
众臣听得直皱眉头,这…让帮会不欺负人,去掏粪?开玩笑呢吧!
刑部尚书皱眉道:“周指挥使,所言是否属实?那些帮会如蛆虫一般,有那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