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江辞宁依偎在他怀中,小声说:“爹爹,祖父祖母长什么样,爹爹还记得吗?”
江啸眼角浮现出细密的皱纹:“不记得了。”江辞宁自觉说错了话,小心翼翼说:“"爹爹记得小宁长什么样。”
江啸大笑,旋即从袖子中摸出一块玉佩塞到她手里:“小宁虽然没见过你的外祖父母,但这块玉佩便是他们传给爹爹的,将来爹爹也会传给你。”
“你看,这块玉佩见过外祖父母,见过爹爹,将来还会见到小宁的后代,是不是很神奇?”
江辞宁用力点点头:“嗯!”
江啸将玉令收起,语重心长对她说:“这块玉佩关乎一个秘密,等小宁长大,爹爹再告诉你。”风荷见自家殿下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样,有些忧心:“殿下?”
江辞宁从回忆中抽身,勉强笑了笑:“我无碍。”她将玉令笼在掌心,指尖摩挲着那道半月形的边缘,心如乱麻。
这块玉佩与燕帝的那一块,分明是能合在一起的!梦中她没有拿到爹爹的玉佩,也不知道爹爹死亡的真相。
乍一看燕帝手中的玉佩,只是觉得眼熟,并未将两块玉佩关联起来。
而如今,残缺的玉佩,秘密,爹爹的话,大燕皇帝…此前从未联系在一起的东西忽然被串联成线。压在玉佩上的手指微微泛白,难道爹爹的死,和这个秘密有关?
难道齐帝只是害死他的导火索?
抱露已经手脚麻利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江辞宁:“殿下是不是不舒服,喝点热茶。”
江辞宁眼神空洞伸手去接,抱露触到她冰凉的手指,忍不住和风荷对视了一眼。
一口热茶喝下,江辞宁的五脏六腑似乎也开始回暖。她冷静下来,一口接一口将热茶饮尽。
再抬眸时,眼神竞透出些犀利之色。
大齐留不得,和兄长假成亲也不行,谢尘安那边……她已经没脸再去算计他一次了。
似乎已是山穷水复,可就在这时,江辞宁忽然生出一个大胆而疯狂的想法。
这梦境就像是冥冥之中的一个指引。
指引的方向,是大燕。
玉佩的另一半在燕帝手中。
若是她借由和亲前往大燕……是不是就能拿到燕帝的玉佩,是不是就能搞清楚那个所谓的“秘密”,究竞是什么?江辞宁握住茶杯,缓缓闭上眼。
如此筹谋,与前世似乎是殊途同归。
但江辞宁此时十分清楚,梦中她是被逼到绝境,不得已而为之。
而这一次,若是她真的自请和亲……
也是有把握全身而退的。
因为在梦里,她见过一条密道。
一条能从大燕皇宫神不知鬼不觉通往外面的密道。大大大
第二日一早,清和宫的人上门来递话,说是九公主想见一见长宁姐姐。
江辞宁原本就打算去道谢,毕竞明面上是九公主和惠妃替她求情,这才免了太后的惩罚。
没想到清和宫会先一步。
江辞宁稍作收拾,便带着葫芦去拜访了清和宫。九公主依偎在惠妃身边练字,见到她来了,眼眸一亮。惠妃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去吧。”
九公主飞奔而来,拉着江辞宁的袖角:“长宁姐姐。”小姑娘还是又瘦又小,但之前眼神中的怯弱一扫而空。只是数日而已,看来惠妃娘娘待她是真的很不错。江辞宁笑着轻轻搂了下她的肩:“殿下。”她放开九公主,朝惠妃行礼:“长宁见过惠妃娘娘。”惠妃望着眼前娉婷袅娜的少女,温柔一笑:“早听明月念叨你许多次了,快过来吃些糕点,今儿一早我让人做的,正新鲜呢。”
江辞宁想起多年前,她也曾在清和宫喝过饮子吃过糕点。
于是她笑道:“娘娘宫中的点心最是好吃,那长宁就不客气了。”
惠妃显然也想到了什么,两人相视一笑。
江辞宁将一个匣子方到惠妃面前:“此次太后惩罚长宁,多谢娘娘和九公主出手相助。”
惠妃却将匣子推回去,眉眼柔和笑道:“明月早跟我说了,当初是殿下帮忙救下她的小宠,我们应该感谢殿下才是,此次不过是顺手而为,殿下莫要挂怀。”江辞宁却说:“都是些好看的首饰,就当是我这个做姐姐的送给明月的。”
惠妃这才肯将东西收下。
清和宫中栽着许多植物,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挤挤挨挨,满殿绿意浓稠,落英缤纷。她们便坐在小院中用些茶饮,闲话几句。
午后日光倾斜,午后的风夹杂着暖意,撩拨得人昏昏欲睡。
九公主与葫芦玩闹了一会,抱着它躺在摇椅上睡着了。周遭骤然安静下来,只剩风声拂过树梢,哗啦作响。一整个下午便在这样的静谧悠闲中度过。
是时候告辞了,江辞宁刚刚起身,便听惠妃唤住她:“辞宁。”
江辞宁一顿。
惠妃叫的不是她的封号,而是她的闺名。
惠妃眼角眉梢已经染上岁月的痕迹,但反为美人添上几分韵味。
她在春光融融中对她微笑:“宫中恶意众多,但都如过眼云烟,不必挂怀。”
她愣了下,垂下长睫掩住眼角热意,对她回以一笑:“辞宁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