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老医者,问道:“老先生,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老医者被敖二这突如其来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小心翼翼地问道:“少主,您想说什么?”
敖二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股阴寒之气,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来自杨兄自身?!”
老医者闻言,顿时愣住了,这……这怎么可能?!
老医者闻言,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胡子都跟着抖了三抖,“少主,这话可不能乱说!王爷乃是天命之子,怎么可能会……”
“天命之子?天命之子就能平白无故遭这罪?”敖二烦躁地打断了他。
“老先生,我知道你医术高明,但有些事情,可不是光凭医术就能解释清楚的!”
老医者被敖二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得不敢再言语,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道:这龙族的脾气,还真是和他们的龙息一样,暴躁得很啊!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单膝跪地,声音颤抖地说道:“报……王爷,徐州急讯!”
杨景此时已经恢复了些许意识,听到“徐州”二字,猛地睁开双眼,挣扎着想要起身,“徐州怎么了?”
“王爷,您,您还是先休息吧……”侍卫见状,连忙上前劝阻,却被杨景一把推开。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杨景质问着。
那侍卫不敢隐瞒,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徐州……徐州大旱,颗粒无收,百姓,百姓……”
“百姓怎么了?”杨景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侍卫的声音更加颤抖了,“百姓……百姓易子而食……”
“什么?!”房间里的三人都惊住了,敖二更是直接跳了起来,破口大骂,“放屁!这朗朗乾坤,盛世太平,怎么可能出现易子而食的事情!”
杨景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昏厥过去。他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身体,对侍卫说道:“备马,去徐州!”
“王爷,您现在身体状况不佳,万万不可啊!”老医者连忙劝阻道。
“是啊,杨兄,你伤还没好,怎么能……”敖二也急了。
“我意已决!”杨景的眼神肯定,不容置疑,“徐州百姓水深火热,我身为摄政王,岂能坐视不理?!”
见杨景心意已决,老医者和敖二也只能作罢,只能尽力劝说他路上多加小心。
三日后,杨景和敖二风尘仆仆地抵达了徐州地界。
还没进城,一股热浪便扑面而来,路边的树木都像是被烤焦了一般,蔫头耷脑的,毫无生气。
放眼望去,原本肥沃的田地如今一片荒芜,干裂的土地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裂痕,好像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旱灾的残酷。
“怎么会这样……”敖二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虽然性子暴躁,但也并非没有同情心,看到百姓受苦,心中也不禁升起一股悲愤之情。
杨景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只是催促着马儿加快速度。他知道,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他要尽快赶到城中,了解情况,救助百姓!
然而,当他们来到徐州城外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城门口,衣衫褴褛的百姓们聚集在一起,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空洞,好像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们的周围,是堆积如山的尸体,散发着阵阵恶臭,令人作呕。
“怎么会这样……”杨景喃喃自语,心中都是震惊和愤怒。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场旱灾,竟然已经严重到了如此地步!
“青州的贪官已经处理的不少,这徐州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景色……”
徐州城门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破败不堪,城门上斑驳的痕迹似乎都在诉说着这座城的苦难。
还未等靠近,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便混合着热浪扑面而来,熏得杨景一阵反胃。
“呕……”敖二忍不住干呕一声,咒骂道,“这帮天杀的狗官,真是造孽啊!”
城门口的惨状已经让二人心惊,可当他们踏入城内,眼前的景象更是犹如炼狱一般。
街道两旁,随处可见横七竖八的尸体,干瘦如柴,好像只剩下了一层皮包裹着骨头。
苍蝇嗡嗡地盘旋在尸体上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水……水……”微弱的呻吟声从路边传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紧紧地抱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孩子,嘴唇干裂,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
那孩子早已没了声息,可妇人却浑然不觉,依旧紧紧地抱着,好像那就是她最后的希望。
杨景只觉得心中一阵绞痛,他从未见过如此人间惨剧,愤怒如同火山般在他胸膛翻滚。
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那妇人身边,将水囊递了过去,“这位大姐,喝口水吧。”
那妇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呆滞地望着天空。
杨景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姐,节哀……”
那妇人像是突然惊醒一般,猛地抬起头,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