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下,无数百姓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美丽的女子。
什麽情况?钦犯?
「这娘们真漂亮啊,皮肤好白好嫩, 这是谁呀?犯什麽事了?」
其实,城楼上贴着布告,但,很多人不识字,看不懂。
也有读书人看完了布告,「这是礼亲王的侍妾,跟长公主的驸马通奸,生下瑾郡王……」
这话的信息量好大,炸裂了。
「天啊,胆大包天,怎麽敢的?这是往皇室头上拉屎啊,不要命了?」
「不对啊,瑾郡王不是长公主生的吗?」
「你消息慢了,容靖容大人才是长公主所生,当初生产时狸猫换太子,懂不?」
这麽一说,大家都懂了。
「奸生子换成了嫡子,把刚出生的嫡子丢到青楼门口,被青楼女子养大。」众人倒抽一口冷气,面有气愤之色。
这也太过分了,宠妾灭妻也不能将孩子这麽糟蹋。
再说了,你是一个尚主的驸马,怎麽敢跟宗室亲王的侍妾通奸?按辈份来说,礼亲王的侍妾也算是长辈。
这消息一出,立马引发轰动。
「我的天啊,上次有人敲登闻鼓状告容大人杀母,是不是那对狗男女指使的?这是不给容大人活路啊。容大人太惨了,太不容易了,就算是这样还成了六元及第的第一人,成了大理寺卿。」
「容大人还帮我们老百姓做了那麽多事情,他是个大好人,一点都不像他爹。」
「容大人像长公主吧,他好惨,想想我就心疼,该死的奸夫淫妇。」百姓越说越生气,捡起石头砸向季氏。
季氏被砸的满头包,避无可避,疼的直吸气,眼巴巴的四处张望,那男人会来救她吗?儿子会来吗?
不远处的酒楼,宁知微看着吊在城楼上的季氏,眼前浮现很多画面,面色明明暗暗。
苏明瑾,不管你来不来,都死定了!
远处有个小山丘,苏明瑾就站在上面远眺,只看到城楼上那抹模糊的小黑影。
不知过了多久,侍从小心翼翼的劝道,「主子,回去吧,要是让主公知道你擅自跑出来,他会生气的。」
救也救不了,城楼下全是官兵,正张着网严阵以待。
苏明瑾微微抿嘴,「让阿四去城南柏树胡同第三家,找一个姓李的守城士兵,让他们找个机会救下季氏。」
「是。」只要不是主子亲自动手就行。
季氏在城楼吊了三天三夜,只喝水不吃饭,奄奄一息,已经快不行了。
深夜,寂静无声,守城的士兵也熬不住了,忍不住打哈欠。
一个士兵从怀里拿出一个酒壶,贼眉鼠眼的看了一眼四周,偷打开盖子。
一下子酒香四溢,偷喝了一口酒刚下肚,手中的酒壶就被抢走,同夥闻了闻,「原来是酒,小李子,你一个人喝就不厚道了,大家一起喝,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这冰冷的天气守城真不是人干的活,喝上一口酒暖暖身体,会好很多,但,他们微薄的俸禄养活一家子都难,哪敢买什麽酒?
小李子看着大家你争我抢的将一壶酒都喝光了,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好困。」他打了个呵欠,靠着墙而坐,闭上眼睛睡了。
呵欠像是会传染般,接二连三的响起,不一会儿,鼾声四起,守城的士兵都昏睡过去。
几道黑影从暗处窜起,一根绳索攀上城墙,飞快的爬上去,将季氏解绑成功救下来,又飞快的带着季氏爬下城楼,跳上早就准备好的骏马,飞驰而去,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 动作迅速,训练有素。
却没有发现,后面坠了几个尾巴。
昏迷中的季氏被颠簸醒了,意识到自己获救,不禁大喜过望,但体力太差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在温暖的马车里,她一眼就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瑾儿,是你吗?」
她从来不知道苏明瑾是她的儿子,所有人都瞒着她,但,她始终惦记着那个被送出去的婴儿,那是她唯一的骨肉。
她的眼泪刷的下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这就是血脉的力量。
苏明瑾看着浑身狼狈的女人,满眼复杂,「你还好吗?」
他五岁时就知道自己是前朝皇室后裔,父亲告诉他,长公主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的亲娘被长公主害死了。
他一直深信不疑,可现在……
季氏泪流满面,「好好,看到你一切都值了,孩子,你长的真好……」
她伸手想摸苏明瑾的脸,他朝后仰去,微微蹙眉,「先别说话,我让人将你送走,以后隐姓瞒名好好过日子吧。」
季氏好不容易见到儿子,怎麽看都不够,「我不走,我想留在你身边陪着你,孩子,我知道不配让你叫一声娘,但我真的很想念你……」
苏明瑾心里一软,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手下惊叫声响起,「遇袭,保护主子,护驾,护驾。」
四周被包围了,黑影重重, 杀声大作,两伙人战成一团。
不好,中计了,苏明瑾心里一惊,撩起车窗。
一眼就看到不远处坐在马上的黑衣少女,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