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生还是,受的挫折太少了,太把自己当回事,太把自己手中的权势当回事了。
叶长生真以为,有了三十万叛军在手,打下了一座座城池,天乾就是他的,他就坐稳了自己的位置?
真是天真。
如果打下几座城池,就能当皇帝。
那皇位也轮不到,皇帝来做,而是要由那些能征善战的大将军来当了。
萧王笑了,笑着起身,看着叶长生:“游戏才刚刚开始,本王的好侄儿……孤早晚会回东耀没错,可你也别忘了。天乾,不是你的天乾;天乾,不止你一个皇子;天乾,也不止你一个能打仗的人!”
“长生侄儿。”萧王右手握着左手的手腕,轻轻按柔,不屑地看着叶长生:“本王、不、看、好、你!”
萧王的声音很轻、很缓,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
尤其是最后一句,低沉暗哑,带着一股奇异的古朴韵味,如同谶言,给人一种莫名的威压。
一时间,不管是叶长生,还是在座一众大臣,都齐齐变了脸。
叶长生是气的,朝臣却是惶恐不安。
萧王这是什么意思……
他要扶其他皇子,与长生殿下相争!
当然,也有不少朝臣,兴奋了。
他们是其他皇子的人,听
到萧王的话,他们只觉得……全身血液都沸腾了。
如果是以前的萧王,说这话,他们肯定不会当回事,甚至还会嘲讽萧王,一个外来的小国亲王,也敢对他们天乾的事指手画脚……
可现在不同!
萧王他现在,不仅是东耀那个小国的亲王,还是他们皇帝陛下的义弟,是他们皇帝陛下亲封的摄政皇叔,对朝政有决定权。
便是决定不了,也有一半的权利在手。
能得到萧王的支持,他们背后的皇子,就有与长生殿下一争之力。
这可真是,太好了!
“孤叫你一句摄政皇叔,是给父皇面子。你还真当,自己是孤的皇叔了。”叶长生强压下怒火,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冷讽了回去:“当孤的皇叔,你配吗?”
“配不配,本王说了不算,长生侄儿你说了也不算。圣旨已下,本王就是你的皇叔,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与叶长生的绷紧强势不同,萧王显然很是随意、放松。
他看着叶长生,笑得嘲讽:“长生侄儿,本王能捧起一个鬼面将军,就能捧起第二个,第三个。”
叶长生是不是忘了,他叶长生现在拥有的一切,是谁给的。
真以为,给到他手上,就永远是他的
了。
真是,自大。
“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鬼面将军,只有长生殿下!”叶长生当然知道,萧王在说什么,但他半点不惧。
他冷着脸,倨傲的与萧王对恃,半步不让。
萧行简以鬼面将军,呆在叛军中的时候,一直是独来独往,在叛军中根本没有亲信与心腹。
他以鬼面将军的身份,接手叛军后,没有动过叛军中的人,可在后来的战役中,他有意无意,把与萧王并肩作过战的人,都调去做前锋,让他们打头阵,打最危险的仗,让他们……
一个个地,自然地,死在战斗中。
现在,不管是他手下的那支叛军,还是天乾的兵马,已经没有人提鬼面将军,而是说长生殿下。
因为,他叶长生就是鬼面将军!
身份已经暴露,就没有再隐藏得必要,也没有再带鬼面的必要。
鬼面将军的时代,早在萧王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萧王还沉浸在过往的功绩中,拿过往的功绩来威胁他,简直是可笑。
叶长生不屑地冷讽,看萧王的眼神,满是傲慢与不屑。
两人四目相对,于方寸之间,无声交锋……
左相与右相,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
两人的气势,旗鼓相当,
长生殿下并不落下风,但是……
长生殿下绷得太紧,他调起全身的气势,才勉强与萧王打个平手,没被萧王的气势压下去。
这就是输了。
左相与右相相视一眼,无声地重叹……
长生殿下不是一个能吃亏的,萧王有皇上支持,也不会输。
这两人要斗起来,天乾怕是要更乱了。
可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一瞬间,左相与右相,就像是老了数十岁。
而就在这时,就在萧王与叶长生,无声交锋,在座众人无一敢吭声之际,新晋睿王叶长陵突然站了起来,朝萧王作揖行礼:“侄儿见过摄政皇叔。皇叔,侄儿有些事,想向皇叔请教,不知皇叔可有空闲,能否指点侄儿一二。”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与几个皇子,关系不浅的官员,顿时怒了!
这年轻的睿王太不要脸,太无耻,太卑劣了。
对着萧王这么年轻的一张脸,他是怎么毫无芥蒂地,喊出“皇叔”二字的!
过分了!
可怜他们支持的皇子,现在人被软禁在府上,没有办法外出,没法在第一时间去跟萧王套近乎。
可恶。
输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