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很开心,不过还要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开心。
他淡淡的说道:“来人啊,把季明带过来。”
淳于越一直处于懵逼之中。
他本来想着,帮槐谷子说几句话,刷一波好感。
可是现在……
怎么好像槐谷子把一切都解决了?
那样的话,还怎么让槐谷子感恩戴德?
一时间,淳于越有些落寞。
就好像准备好了手纸,终于到了厕所,繁琐的脱下了长跑冠带。
最后发现,只是一个屁而已。
淳于越叹了口气,他忽然觉得,要是有更多的人弹劾槐谷子就好了。
只要那些人站出来,自己就可以扮演一个拯救者的角色……
甚至,淳于越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指使一些人,让他们弹劾槐谷子呢?
然后,淳于越就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自己……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
这真是太有违圣人的教诲了。
然后,淳于越惊喜的发现,自己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因为……自己根本找不到帮忙做这种事的人。
虽然前阵子,那些朝臣都跟着自己学习儒家经典。
虽然陛下对自己宠信有加。
但是……自己好像依然没有什么心腹。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淳于越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季明被带来了。
季明来的时候,头抬得特别高。
有一种……趾高气扬,功成名就的感觉。
其实,他在自己的房间等了很久了。
在他的预想中,朝泽夫人只要起个头,剩下的朝臣就会一拥而上。
谪仙会成为众矢之的。
到那时候,自己只要再进来,分享一些功劳就可以了。
现在陛下叫自己,分明是大势已定,到了分功劳的时候了。
自己……会得到什么封赏呢?
是得到一个爵位?还是得到官职?
如果是爵位的话,会封王吧?
封王得有封地啊。
北边是苦寒之地,不太想去。
南边是烟瘴之地,也不太想去。
西边有大片的荒漠,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据说荒漠之西,倒是有一片适合耕种的农田。
但是……里面住满了夷狄之人,不尊王化,也没什么意思。
最好……还是在中原啊。
可是在中原封王,那不是还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吗?
不能肆意妄为,做土皇帝了。
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自己带上一些人迁移过去……
然后,季明就又有些后悔了。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要舍弃男人的根本。
现在功成名就了,却少了一大乐趣,想要留下后代都不可能了。
唉……原来富贵了,也有这么多烦恼啊。
他刚刚想到这里,就啪的一声,摔了一个大跟头。
原来,是被门槛给绊倒了。
季明在朝臣的哄笑声中,吭哧吭哧的爬了起来。
“踏马的,居然敢笑话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了吗?”
“刚才都有谁笑话我来着?我一定全都杀了。”
季明心中暗暗痛骂。
后来发现,笑话自己的人太多了,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好吧,那就全都杀了,不用分辨了……
就在季明胡思乱想的时候,御座上面,传来了嬴政的声音:“季明,你可知罪?”
季明下意识的说道:“奴婢谢陛下赏赐。”
嬴政:“……”
这什么东西啊?驴唇不对马嘴。
嬴政不耐烦的指了指朝泽夫人,说道:“你去仔细看看,是他吗?”
朝泽夫人早就已经吓瘫了。
来咸阳城的时候,趾高气扬,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现在……唯唯诺诺,觉得自己简直低贱到了尘埃里。
她跪在地上,爬到了季明面前,仔细看了看,点头说道:“是此人。”
“他虽然经常换装扮,但是我能认出来,就是此人。”
嬴政哦了一声,对季明说道:“你和朝泽夫人,是同谋吗?”
季明这时候也回过味来了。
听陛下这口风,好像有点不对啊。
又是同谋,又是知罪的。
难道朝泽夫人失败了?
如果承认了是同谋,那么治罪的话,自己就要承担罪责了。
如果不承认是同谋,那么论功行赏的时候,自己就没有份了。
那么……应该承认,还是不应该承认呢?
季明犹豫了。
他犹豫再三,想了又想,然后一咬牙,一跺脚,决定保守治疗。
他认真的说道:“陛下,奴婢一直住在深宫之中,并不认识这位贵妇人。”
朝泽夫人勃然大怒,说道:“季明,你这是打算卸磨杀驴吗?”
季明说道:“什么意思?奴婢不清楚。”
嬴政冷笑了一声,说道:“朝泽夫人说,你的两个徒弟,也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