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本想再劝说几句的,毕竟天理教信徒现在可是被全天下官府通缉的要犯,陆离并不想在见到李晴鸢之前,就任由他们发生不测。
可是当陆离看到裴般若那副坚定的眼神以后,他顿时就放弃了继续劝说的打算了。
毕竟两人挤在一个车厢中同行了这么多天,双方虽然算不上有多么的了解,但陆离也是能够摸清楚这位天理教圣女的一些脾气了。
“既然姑娘执意要陪我进城,那么入城后咱们万事小心,有事的话咱们见机行事。”
在嘱咐完裴般若以后,陆离便率先钻回进了马车中,片刻后,马车就又重新晃晃悠悠的上路了。
……
平谷县并不是一个富裕的县城,当马车离得近了众人才看清楚,这座小县城的城墙早已经因为年久失修而布满了残缺。
若不是因为平谷县已经离着雍州州府长安城不远了,这座小县城恐怕要比如今更加的残破。
只不过这座平谷县城虽然残破,但是城外把守城门的官兵,却是一个也不比别处少。
陆离的车马刚行驶到城门前,便有一名城门兵伍长带着几名手下,向着车马走了过来,见状,陆离和裴般若也只能下了马车。
“吆,二位贵人这是从何处来,又是为何来到咱们这平谷县城呐。”
一见到陆离和裴般若的穿着不凡,这名伍长立刻就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只不过他谄媚归谄媚,却仍然是紧盯着裴般若的身段不住的上下打量。
见状,裴般若立刻露出了不悦的神色,而陆离却赶在她动怒之前挡在了她的身前。
“这位军爷,我们是兖州人士,这趟途经平谷县是为了陪我家娘子回梁州探亲的。”
陆离本就是市井出身,他嘴里的瞎话那是张口就来,只不过他此言一出,还不等那名伍长有所反应,裴般若的俏脸就先羞红了起来。
说罢,陆离也不管裴般若的反应如何,顺势便搂住了裴般若纤细的肩膀笑言道,“我家娘子认生,军爷您别见怪。”
闻言,那名城门军伍长虽然没有怀疑陆离等人的身份,却已经听出了他们不是雍州口音了。
随即他便对着身后的几名手下挥了挥手,准备对陆离等人的马车进行检查了。
天理教准备的这两辆马车中,虽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但是也没有人喜欢自己的随身行李,被一群粗手粗脚的官兵们随意乱翻。
所以不等他们上前,陆离便率上前先拦了他们一步。
“诸位军爷,我们车厢里装的都是我娘子的一些随身衣物,这样检查恐怕是不太方便吧。”
其实陆离知道这名伍长是什么意思,正所谓城门兵无粮饷,全靠雁过拔毛养家小。
“奥,原来是这样啊,只是你们也应该知道,如今帝国正在与草原人交战,我们县令大人怕有草原奸细混入城中,所以命我们必须将往来车辆进行严行盘查,二位贵人多担待,我们这也是例行公事而已。”
这些常年把守城门的兵油子,那可都是成了精的人物了,在还不知道陆离等人具体身份之前,他们是不会给别人落下口实的。
这样一来,就算对方来头比较大,他们也不怕得罪惹不起的人了,毕竟只要他们做得不太过分,没有哪个阎王会与小鬼们斤斤计较的。
就在那些官兵又要上前盘查车厢时,一块沉甸甸的东西,已经被陆离无声无息的,塞进那名伍长的手心里了。
“军爷,您看我们一行人,有哪个人长得像那些北蛮子啊,我们一路颠簸来到贵宝地也不容易,您看能不能让兄弟们高抬贵手啊。”
感受着从手心中传来的冰凉触感,这位伍长立刻便喜笑颜开了起来。
他甚至不用去看,也能知道陆离塞进他手里的东西是银子了。
眼见陆离如此上道,这名伍长立刻便招呼着几名手下让出了一条通路。
“公子您别见怪,我看你们也不像草原人,这都是上头的命令,我们兄弟这也只能奉命行事罢了……”
闻言,陆离并没有什么不悦,反而一边拍着这名伍长的肩膀,一边说着他们当差辛苦,不多会,陆离等人便在这名伍长的亲自护送下,驶进了平谷县城。
直到目送着陆离的马车走远以后,这名伍长才乐呵呵的掂了掂手中的银子,那可是一个足足有三四两的小银锭,放在往常这便是他们半年的粮饷了。
马车驶入县城后不久,他们便在向路人的打听之下,来到了一家城中最好的客栈,直到众人走入客栈,裴般若都一直在低头着不说话。
……
洪福客栈。
这一路行来陆离终于知道为什么人可以先穷后富,却不能先富后穷了。
由于这段时间不能入城,为了隐藏行迹他们一直都在外面风餐露宿,陆离早已经被那些又干又硬的干粮,给折磨的有一些崩溃了。
陆离本以为以自己在西北从军近十年的经历,受这点罪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他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无法适应这种喝风吃沙的日子了。
于是他们一行人刚一进入客栈,陆离便招呼来客栈伙计点了满满一大桌子的饭菜。
其实也不只是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