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场刺杀,卢青安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的话,此时他被李山河这么一讽刺,立刻便有些慌了神。
回过神来后,卢青安赶紧朝着巡城军怒斥道,“你们耳朵都聋了吗?!现在是国公爷总领冀州军务,你们难道想要违抗军令不成?!”
卢青安早就被李山河刚才的那一刀给吓破胆了,此刻无论李山河说什么,他都会顺着李山河的意思去附和。
眼见自家刺史大人都已经这么说了,这些巡城军再也没有了顾虑,立刻便将库房中的所有人,全部都给控制了起来。
就在卢青安以为这一切终于已经尘埃落定之际,库房中却变故突生。
就见李山河在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声后,他整个人便直挺挺的向着后方倒了下去。
当众人寻声望过来的时候,李山河的脸上已经布满了鲜血,而他的左眼上正插着一支短小的箭矢,府库中顿时乱做了一团。
“老子干你娘!”
“大帅!”
“大帅!”
“国公爷!”
“老子杀了你!”
原来就在巡城军去看管那些豪族家的护卫时,那两名刺客中的其中一人,趁着李山河的亲兵们松懈之际,一弯腰从后背的衣领中射出了一支短箭。
这支暗箭的威力虽然算不上大,但是却恰好射进了李山河的左眼之中,李山河当即便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赶快送大帅去找郎中!”
慌乱中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随即李山河便在一众亲兵的拱卫下,被人送出去抬上了一辆马车。
此刻延宽已经押运着钱财返回到前线军营,李山河这里就只能由他的侍卫头领薛龙暂掌大局了。
薛龙现在虽然恨不得将这两名刺客给千刀万剐了,但是为了弄清楚他们身后的主谋,他也只能暂时压下怒火,留下了这二人的性命。
“来人!将此二贼给老子看管好了,绝不能让他们轻易的死了!”
下完命令后,薛龙这才来到卢青安的身旁抱了抱拳道,“刺史大人,大帅遇袭之事非同小可,这场刺杀与这些门阀世家之人脱不了干系,大人若是想要从此事中抽身的话,还请刺史大人能助我将这些人暂时关押在城中,以待来日查明详情。”
闻言,卢青安仅是稍微一思索便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刺史府中有医官,薛将军立刻返回到刺史府中照顾国公爷吧,这里便交给本官了。”
听到卢青安的承诺以后,薛龙也不再迟疑,立刻便跑出了府库大门骑马追了上去。
……
“刺史大人,您可得救救我们呐,我等真的与此事无关啊。”
“刺史大人我等冤枉啊。”
“刺史大人还请您能念在我们各家,与刺史府往日的情分上,多多替我等解释几句啊。”
薛龙刚一离开,库房里便炸开了锅,一众门阀世家之人纷纷跪地哭嚎着,央求起了卢青安。
刚才的刺杀未遂,他们还敢依仗着家族力量互相推责,但是此时李山河的生死未知,就已经容不得他们再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了。
他们知道这次只要李山河救不回来,无论他们身后的家族多么强大,家族也只能将他们推出来平息朝廷的怒火了。
“光天化日之下刺杀当朝国公,你们让本官如何救你们,哼,诸位就自求多福吧!”
现在卢青安也十分的恼怒,若是真让李山河死在了冀州,他这个冀州刺史也算是当到头了。
“卢大人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管?怎么管?!国公爷能救得过来的话,你们兴许还能有条活路,若是国公爷因此身死,别说你们了,就是你们身后的家族都脱不了干系!”
说罢,卢青安也不再和他们废话,一甩袖袍便朝着府库大门走了过去。
而这些门阀世家之人,则是直接被卢青安下令,给关在了库房之中。
……
李山河在被亲兵送回到刺史府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不醒了,而他在昏迷之前交代的唯一的一句话则是,令亲兵转告卢青安,让他务必要封锁住这场被刺杀的消息。
当薛龙将此话转告卢青安以后,任凭卢青安如何得心性凉薄,他也都被这位帝国老帅的心系天下所触动了。
卢青安知道,李山河并不是不想让朝廷来追究此事,而是这位老帅明白,只要此事传开必然会导致帝国北地的军心不稳。
如今帝国北境的局势本就不容乐观,如果再将此事捅到朝堂,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这并不是李山河所愿意看到得结果。
到时候朝堂上人心浮动,若是再被有心人加以利用了,帝国的北境也就不用再守了。
……
冀州刺史府。
李山河在刺史府中整整昏迷了九天九夜,在医官们为他拔出箭矢包扎完以后,他便一直浑身发烫,高烧不退。
在此期间,所有人都曾不止一次的感觉到没有希望了,可是每次病危都被李山河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给硬生生的挺了过来。
在第十天的清晨,李山河状况毫无征兆的发生了好转,不只是连续多日的高烧退了,就连原先苍白的脸上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