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延宽接手了那些世家的兵卒后,巨门关守军的士气突然就变得前所未有的高涨了起来……
“你不是向我保证过,最多再有三天,便可以攻破巨门关吗?!为何最近几日,我们的人就连登上城墙,都变得极为困难了?!”
巨门关外的鲜卑军帐内,拓跋绍正在对着一名手下的万夫长愤怒的责斥着。
其实这也怪不得这位鲜卑二殿下会如此的愤怒,作为此行东征冀州的鲜卑大军统帅,他急需一场大胜来向拓跋珪证明自己的能力。
如今大军却因为一座小小的巨门关就被阻挡不前,这如何能令他不着急,更何况早在前几天巨门关,便已经表现的摇摇欲坠了。
“殿下请息怒,并非是我帐下儿郎们作战不英勇,殿下您也看到了,每支先登千人队都是在伤亡过半后,末将才会下令将其换下啊。”
面对着拓跋绍的责斥,这名万夫长显得极为委屈,却又不敢去直言顶撞这位嗜杀的二殿下。
“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这巨门关会久攻不下?!”
“殿下,咱们怕是中了那些中原人的计谋了。”
“计谋?什么计谋?!”
“中原人擅长诡计,他们在战场上常常喜欢使用示敌以弱这种小伎俩,此次巨门关守将恐怕就是用了这一招,他们首先向我们示弱,然后让我们大意,最终就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
“区区一座小小的巨门关便想让我们知难而退,他们这是在做梦!”
“殿下请放心,根据冀州传回来的情报,巨门关的守军数目最多也不过四万余人,前些日子他们在向我们示弱的同时,也增加了不少的伤亡,在我们鲜卑大军面前使用这种雕虫小技,他们这是在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那么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在这名万夫长一顿头头是道的分析后,拓跋绍显然也是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也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这巨门关并不是一座楚汉帝国的边疆险关,所以关内储备的守城器械,也自然是不会十分充足,咱们大军破关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哦?你可知道这巨门关的身后,可有着整个冀州作为补给的。”
“殿下勿忧,通过末将最近这几日的观察,那些城墙守军们已经明显降低了床弩和脚踏弩的使用频率了,若是冀州的军械充足,他们断然不会放弃使用这等防守利器的。”
“你的意思是说冀州也没有守城的军械了吗?”
“冀州虽然有,但是他们却不会送了巨门关。”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殿下长于战事,可能不太了解楚汉帝国,那么殿下应该知道那些中原人喜欢和我草原人做贸易吧?”
“这个当然知道!那些该死的中原奸商,总会用极低的价格,从我们草原上购买牛羊皮货,不然我们也不需要年年打草谷才能不被饿肚子!”
这名万夫长并没有理会拓跋绍的愤怒,而是继续说道,“这些贸易中的货物,有一部分便是楚汉帝国军械,由于草原上缺少铁器,所以那些中原大族会通过种种手段,从他们自己的军队里弄出来军械,然后贩卖到草原上来获取暴利。”
“你的意思是说,冀州即便是有军械储存,那也是那些中原大族的私货吗?”
“殿下不用惊讶,对于军队来说那些军械只是用来作战用的装备而已,而对于那些中原大族来说,那些军械便是白花花的银子,他们是不会允许有人来抢夺他们的银子的。”
“那……”
拓跋绍想说的是,那么他们就不怕我们鲜卑大军破关吗?
然而他却又听到那名万夫长笑着说道,“殿下您可知道,我们鲜卑大军所使用的军械铠甲,至少有一半都是从楚汉帝国那边走私过来的,那些中原大族的商队,只要有银子赚,就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们不敢卖的。”
“不对啊,你整日里陪我射箭骑马,这些事情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拓跋绍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顿时便让这名刚刚还在得意的万夫长,瞬间就闭上了嘴巴。
“末将……末将……”
“说!”
这名万夫长原本是一名自小跟随在拓跋绍身边的亲卫,直到鲜卑人立国以后,拓跋绍才将他提拔为了一名万夫长。
“末将也是无意中听来的。”
“听来的?从哪听来的?”
看到这名万夫长的面色不对后,拓跋绍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末将……末将……是从大殿下那里听来的。”
“我大哥?”
这名万夫长知道拓跋绍向来就与拓跋嗣势同水火,他怕说出来以后惹怒拓跋绍,所以这才不敢说的。
“哼!这便是他在中原游学听来的治国之道吗?我鲜卑人能够马背上打天下足矣,又岂能去学那些中原人读书人,只知道坑害自己的国家。”
“殿下说的在理。”万夫长在抓住时机拍了拓跋绍一记马屁后,这才敢悄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本皇子也不管那巨门关内的守城器械还余下几何,传令各军,自明日起,大军攻城昼夜不歇,直到踏平巨门关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