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
这座已经被更名为盛乐城的北地雄城,此时已经是鲜卑人的大魏皇都了。
起初城内百姓们还人人自危,可是鲜卑人在攻占太原城后,并没有进行屠杀抢掠,而是就此收了刀。
鲜卑大军入城以后,他们仅仅是将百姓们禁足在家中几日,随后城中的生活便恢复了常态。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城中虽然还留有战争残留的创伤,但是百姓们大体能够做到安居乐业了。
鲜卑人建国后不但没有对太原城的百姓们进行抢掠欺压,反而是用了一种非常平和的方式进行了安抚。
就连那些由草原迁徙而来的鲜卑族人,也都被拓跋珪用严令约束了自己的行为。
除去那些在攻城战中死去亲人的百姓们,其实绝大多数的百姓们,都感觉日子比以前好过了很多。
从前的太原城可以说就是太原王氏的后花园,以太原王氏为首的士族们只管敛财,从来就不管城内百姓们的死活。
而在鲜卑人破城之后,那些以往欺压百姓的士族们,几乎全部都抛下家业南下逃难去了。
由于鲜卑人不善于耕作,拓跋珪在第一时间就采用拓跋嗣的建议,他们在立国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并州的土地向百姓们进行了重新的划分。
鲜卑人的这一举动,不仅是笼络了并州民心,也让那些仇视草原人的百姓们,也都不再那么抗拒鲜卑人的统治了。
由此可以看出,鲜卑人的野心已经远远不是想图谋一州一郡之地那么简单了,他们想要的是天下,整个楚汉帝国的天下。
就当小皇帝病危的消息扩散到北地之时,草原蛮族南下的野心也终于按捺不住了。
三天前,当匈奴、氐、羯等几族首领齐聚到盛乐城的时候,一场针对帝国的入侵计划也正式的拉开了帷幕。
……
大魏皇宫。
这是一座由原本太原刺史府扩建而来的皇宫,此刻正在进行着一场朝会,一场和楚汉帝国一般无二的朝会,就连入朝的官员们也都身穿着中原的官服。
虽然这些官员们大多都是长着异族人的容貌,但是他们入朝时的礼仪规矩,都已经学的有模有样了。
“司州的战事如何了?”
身穿龙袍的拓跋珪高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众人,这位曾经粗犷的草原可汗,此时已经浑身散发着一股帝王的威严了。
“回禀父皇,司州战事依然处于僵持的境地,无论我们鲜卑大军如何挑衅,那些中原军队都只敢龟缩在城中坚守不出。”
回话的是拓跋珪的次子拓跋绍,他汇报完战况以后还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大哥拓跋嗣,那眼神之中充满了挑衅。
拓跋嗣和拓跋绍乃是拓跋珪最为器重的两个儿子,拓跋嗣善谋,而拓跋绍则是善于骑射。
由于草原人天生崇尚武力,所以拓跋嗣此时虽然贵为大魏太子,但是聚集在拓跋绍身边的草原勇士却比他要多得多。
因此拓跋绍很是看不上自己的这个大哥,他在酒后曾不止一次对自己的部下说过,鲜卑族只有交到他的手上才能更加的昌盛。
“嗣儿,你说说看,司州的战事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见到拓跋珪如此看重拓跋嗣,拓跋绍不由得在心中冷哼了一声,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回禀父皇,自我大魏立国以来,儿臣便一直在城中操持政务,对于司州战事的了解,儿臣远不及统兵的绍弟。”
自从鲜卑人入城以后,并州的大小事务全部都是由拓跋嗣在操持着,他这么说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哎~无妨无妨,你就说说自己看法嘛,你向来喜欢钻研中原兵书,想来定有什么破敌良策。”从拓跋珪的语气中便能听出他对于拓跋嗣的宠爱。
“是啊大哥,既然父皇都这么说了,你也就不要自谦了。”
拓跋绍虽然脸上是在笑着附和拓跋珪,但是他握拳的指甲却已经深深的刺进了手心里。
“既然父皇想听,那么儿臣便说说自己的浅见吧。”
“但说无妨。”
“我鲜卑铁骑虽然野战战力无双,但是却并不善于打攻城战,此时司州正齐聚着楚汉帝国的十九万援兵,若是他们一直坚守不出,我们是无法逐一击溃每一座城池的,就算是我鲜卑人能胜,那也将会惨胜。”
“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攻占并州时,那些楚汉守军有多么不堪一击,你也看到了,何必要长他人志气,灭我鲜卑大军的威风呢?”
“我们之所以能兵不血刃攻占并州,是胜在了一个奇字,绍弟若是有此断定我们可以照搬拿下司州,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听到拓跋嗣在否定自己的看法,拓跋绍当即就反驳道,“楚汉军队都是一些纸糊的老虎罢了,他们的战力早已经不复以往了,在我们吃掉象甲铁骑以后,中原人早就被吓破了胆,大哥莫不是读兵书读傻了,我们草原人何曾这般的畏首畏尾过!”
也不怪拓跋绍会如此的轻视楚汉军队,当初镇北侯所率领的三万象甲铁骑,一直以来便被称为战力冠绝天下。
而仓河谷一战,草原人不仅全歼了象甲铁骑,就连镇北侯王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