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离为小皇帝的突然削藩大为不解时,扣押着藩王们的皇家别院中,正在进行着一场持续了多日的谈判。
赵广在将这些藩王们扣押以后,并没有对他们采取什么粗暴的刑法,反而是好酒好菜的将他们招待了起来。
这些天以来,面对着市井坊间的流言四起,整个庙堂之中,甚至没有一位官员敢提起此事,文武百官们这一次默契的选择了沉默。
也许是被赵广的雷霆手段所震慑住了,在没有弄清楚这位新君的心思之前,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触小皇帝的逆鳞。
……
皇家别院。
这是一所位于城西湖畔的避暑山庄,往日在过了夏季以后,这里除了会留有一些打扫卫生的下人以外,就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影了,但是此时这里却被重兵给看守了起来。
自从那一夜的全城大搜捕后,这些藩王们就被押送来此处看管了起来。
山庄外刀枪林立,山庄内叫骂之声不断,这大概就是多日以来这所皇家别院的现状了。
他们被扣押在这里以后,就被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往来,在这期间除了有人按时送来饭菜以外,就再也没有别人搭理过他们了。
直到七天后,一个身穿黑色斗篷老人的到来,才打破了这里的现状。
当一袭黑衣的邬鸿漪出现在别院时,这些藩王们的锐气早就被消耗殆尽了。
忽见有人到来,他们连忙互相告知,很快就聚集到了一处别院里的亭台之中。
此时这些藩王们除了身上的华贵服饰,几乎已经看不出多少上位者的气势了。
“要杀要剐给句痛快话,将吾等藩王们圈禁在此处是作何道理啊!”
“陛下要削藩,昭告天下便是,何故要折辱我们!”
“如此对待帝国藩王,陛下难道就不怕引起天下大乱吗?!”
“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将我们扣押在京城,赵广小儿将来有何面目去见赵氏的列祖列宗!”
来到别院后邬鸿漪还不曾说话,就被叫嚷的藩王们围在了中央。
若不是畏惧于他身边的那些黑甲护卫,他们甚至想要冲上前来,将邬鸿漪给生吞活剥了。
看着这些藩王们仪态尽失的模样,邬鸿漪只是从容的摘下了兜帽扫视了一遍众人。
当几个年纪稍大的藩王认出邬鸿漪的身份后,人群中的叫骂声也跟着逐渐的小了下去。
“是你!”
“呵呵,没想到老夫已经远离庙堂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人能够记得老夫。”
“你……你!……”
这名说话的藩王四十多岁,显然是已经认出了邬鸿漪的身份,他先是满脸的惊讶,随后便转为了愤怒道,“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撺掇陛下削藩的?”
“呦,这么多年未见,河东王还是这么大的火气啊。”
见到河东王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邬鸿漪则是不急不慢的调侃了他一句。
“说!是不是你撺掇陛下削藩的?!”
“老夫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哪里还有这个能耐啊,这次过来也只是帮陛下给诸位王爷们带句话而已。”
“陛下想要削藩就光明正大的下旨,本王倒是要看看这朝堂上的诸公作何感想。”
“不错!陛下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圈禁吾等,就不怕失了这天下的民心吗?”
面对这群义愤填膺的藩王们,邬鸿漪只是笑呵呵的解释道,“诸位王爷们误会了,陛下并没有要削藩的意思啊。”
“没想削藩?!将吾等藩王们扣留京城圈禁在此处,这不是想要削藩又是什么?”
“陛下只是想跟诸位王爷们借点东西。”
邬鸿漪的话听得这些藩王们满脸不解,不过他们虽然不知道陛下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也知道这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见没人应答,邬鸿漪接着说道,“陛下想要跟各位王爷们借你们手中的私兵一用,不知道诸位王爷们意下如何?”
“这不可能!”
“绝无可能!”
有几个嘴快的藩王甚至没等邬鸿漪把话说完,就不假思索的开口拒绝了。
这倒并不是这几位藩王们没有城府,只是这借兵之事触碰到了他们的根基罢了。
要知道藩王们的实力主要就分为两部分,一是封地,二就是私兵。
封地的大小决定了他们的财富多寡,而私兵的多少直接决定了他们在帝国中的话语权。
然而邬鸿漪却并没有理会这几个出言拒绝的藩王,转而将目光扫向了那些没有着急回答的藩王们。
“诸位王爷们都是聪明人,想必是能够猜得出陛下此举的意图吧,另外陛下还想收回诸位手中的封地……”
这次不等邬鸿漪继续往下说,这群藩王们已经彻底的炸开了锅。
“陛下口口声声的说着不想削藩,但是此举与削藩何异!”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派你来此惺惺作态!”
“诸位别急,别着急,且容老夫把话说完,诸位手里的封地朝廷不白拿,陛下会按市价折算给诸位王爷们相应的银两,当然了,这兵自然也不会白借,陛下都会为诸位折算成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