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走私装备的数目,陆离之所以能了解的这么清楚,还是要归功于审讯鲁元良时,得到的那本账册。
鲁元良为了日后保命脱身,将近几年所有过他手的走私物品,悉数的记载在了账册之上。
这本账册虽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般使用,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一样的,同样的为他保住了一条性命。
……
刺史府。
“姐夫,姐夫!他娘的,你怎么就这么轻易让那个小子走了?”
待安弘方将陆离监送出城之后,他立刻气冲冲的跑回了刺史府,入府之后还未踏入厅内,便怒气冲冲的叫喊了起来。
此时厅内除了蔡俊德之外,还有一人,此人身着一身书生袍,但是颜色却是黑色,此时正站在蔡俊德一旁与其交谈着什么。
在安弘方刚一入门的那一刻,迎接他的不是蔡俊德的同仇敌忾,而是一个碎裂茶杯。
只听“碰”的一声,一个造型古朴的茶杯依然在安弘方的脚下炸裂,滚烫的茶水溅安弘方满鞋。
不等安弘方从惊吓之中回过神来,就传来一声蔡俊德的暴喝,“废物!”
“我堂堂济阳城中有守军三万余人,你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当众折了威风,你让我日后有何颜面再执掌这一州之地?!”
听着姐夫蔡俊德的训斥,安弘方只敢低头不语,他熟知蔡俊德的脾气,他知道自己这位姐夫,平日里是极少发怒的,但是一旦当他真的动怒,最好的选择就是沉默不语。
“刺史大人息怒,安统领也是为您考虑,毕竟那个姓陆的小子是携带着圣旨来的,若不是顾及着朝廷的颜面,安统领怎么会任由那个小子在城门处撒野。”
就在安弘方不知所措之际,那名黑衣中年人突然开口为他说了几句好话。
“哼,还不谢过吴先生,今日若不是有吴先生为你求情,你这济阳城主将也就别干了。”
在骂完安弘方一通之后,蔡俊德的怒气也渐渐消退,这才顺着身边谋士的话茬就坡下驴了。
“谢过姐夫,谢过吴先生。”安弘方虽然还是一肚子气,但是还是瓮声瓮气的道了谢。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先滚下去等着,我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在听到蔡俊德的话锋变软之后,安弘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是躲过这一劫了,立刻急步离开了正厅走到了偏房等候。
“呵呵,刺史大人息怒,何必将怒火发到安将军头上呢。”
待安弘方离开以后,大厅里的气氛才重新的轻松了下来。
“唉……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是不成器啊,若是他的姐姐在世……”蔡俊德感慨了一句,但是后面的话却没有再说下去。
“我知大人的怒火并不是针对安将军,既然您这么舍不得济阴郡,那为何还要这么轻易的交给那个姓陆的小子?……”
“你知道的,我执掌兖州近二十年,这里早就被我经营的固若金汤,我虽然不能左右陛下的想法,但是朝中那些位高权重的人物,哪个与我没有利益瓜葛,往年中朝廷偶尔向兖州委派郡守,就算不被我排挤走,最终也会倒向我这一方。”
“既然这样,那大人为何还要忧心呢?”
“你看看这个吧。”
说罢,蔡俊德才将手中那份被握的皱巴巴的圣旨,递给了吴先生。
见到自家主人,如此对待圣旨,吴先生没有丝毫的诧异之色,显然对此,他早已习以为常了。
接过圣旨后,吴先生捧在手中展开,起初他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当他阅览到最后之时,突然惊呼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在惊呼出声之后,吴先生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对着蔡俊德告罪,然而蔡俊德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就像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
“现在你知道原因了吧。”说这句话时,蔡俊德的语气尽显无奈。
“陛下这是疯了吧?!”由于震惊,吴先生也顾不上自己的措辞了。
他又捧着圣旨反复观看了几遍之后才说道,“这个姓陆的小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能让我们这位小陛下如此的看重。”
圣旨的前半段平平无奇,就是一些任免官员的套话而已,能让吴先生发出这种感慨的,是这封圣旨的后半段话。
内容大致是,自陆离接任济阴郡守之日起,济阴郡将不再受兖州刺史府节制,自此济阴郡中一切大小事务,皆由陆离一言以决之,若在战时,兖州驻地所有兵马无条件交由陆离节制。
“不知道啊,不知道……早前我已经派人去京师探查过了,并没有探听到关于他的太多消息,只是知道他大约一年前出现在京城,后面接连干了好几件大事,为陛下解决了不小的麻烦,他曾被咱们这位小皇帝当朝亲封了伯爵,爵号青山。”
“如此小的年纪岂能封爵?”吴先生之所以有此一问,那还是因为帝国祖制的问题。
自高祖立国以来,就定下了非军功不能封爵的规矩,后来帝国历经了八王之乱和九子夺嫡之后,这条祖制虽然有所松动,但是依然秉持着于帝国有大功才能封爵的准则。
“这封爵之事岂能儿戏,他凭什么可以在小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