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打闹了一会,李晴鸢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她将手里的账本交给账房先生后,才带着二哥李景明离开了仓库。
“二哥,天气如此寒冷,你们得空过来了?”
“还不是你多日没回家,父亲挂念你啊。”
自从李晴鸢接手了一部分细盐生意以后,由于这门生意越做越大,所以她的工作也变得越来越忙,若不是这次二哥过来,她还想不起自己已经多日没有回家了。
“细盐的生意关系国本,我可不敢怠慢。”
“小丫头还真是长大了,如今都能独自经营起这么大的生意了,难得。”
“哼,不许你笑话我。”
“我这可没有笑话你的意思,你说的不错,如今帝国的开支,全都依仗着这门细盐生意,要我说啊,陆离这小子还真是不简单,如此暴利的细盐生意,他眼都不眨的就给了陛下,只此一点,他就强于那些庙堂高官太多了。”
听到陆离的名字,李晴鸢的神情突然就暗淡了下来,她之所以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细盐生意上来,这和前段时间陆离的那番话也不无关系。
李晴鸢没有接话,只是转身为二哥泡了一杯热茶。
李景明也看出了妹妹的异常,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转移话题道,“母亲想你了,你得空多回家陪陪她吧。”
谁料想李晴鸢放下茶杯后还是问道,“二哥这儿有他的消息吗?”
“你是说陆离吗?”
李晴鸢见到二哥装傻充愣,也没有点破,只是继续说道,“他确实能力足够出众,帝国有他,是陛下之幸,也是百姓之幸,只是……”
说到这里李晴鸢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其实她想说的是,“只是我宁愿他没有那么才华横溢。”
也许只有那样,陆离才可能会接受自己吧,李晴鸢这样想着。
“那小子就是一个混蛋,什么身以许国,再难许卿,我定国公府的千金哪一点配不上上他了,自古多少经天纬地的人物,也没听说过谁还不娶亲了!”
“不一样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李晴鸢眼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落寞。
“有什么不一样的!?”
“帝国积重难返,他却想着改变这一切,这无异于是把自己置身于烈焰上炙烤,他可能……可能是不想连累我吧。”
李晴鸢的语气不算坚定,但是李景明听后,却是无言以对。
他虽然不知道陆离是否对自家妹妹有意,但是他却对陆离的做法挑不出任何的问题。
“或许他并不是你的良配,这偌大的京城里年轻才俊无数,何必非要……”
“二哥,你是知道的,我之所以要经营细盐生意,就是不想那么早嫁人。”
“好好好,就算不嫁人也没关系,二哥会护你一辈子!”
“谢谢二哥。”
“谁让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子呢。”
……
“阿嚏!”
在北上驿路的一辆豪华的马车上,陆离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道,“谁又在骂我?”
“公子,外边天寒,你是不是着凉了呀。”说着话,小青竹就想要通知车外的崔家兄弟。
可是还没等小青竹有所动作,就被陆离轻轻的扯住了手臂,“没事没事,公子我的体质好着呢。”
“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放心吧。”
“可是公子为何这些天里,都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然我们还是找个郎中看看吧。”
陆离用手掀开了车帘的一角,向外看了看这才道,“我以为这场雪只是下在京城,却没想到北方受灾的情况更为严重。”
这是陆离一行人离京的第三天了,他在安排好了京中事宜之后,便携带着一众人北上了。
此处虽然离着兖州还有着不近的距离,但是这一路上却是已经陆陆续续的看到不少难民了。
这些难民不同于青州水患的那一次,他们并不是衣衫褴褛的在赶路,其中多是一些以家庭为单位的小股百姓。
有妇女抱着孩子,也有男人背着老人,有一些比较富裕一点的百姓,他们还会有小推车拉着行礼。
经过一路上打探得知,这批南下的百姓们,多是一些由并州逃难躲避战祸的,少部分则是由兖州离家逃荒的。
……
兖州位于济水与黄河之间,其地形多是以平原为主,是帝国北方重要的产量地之一。
此时就连兖州的百姓们,也开始因为粮荒出逃南下了,这不由得陆离不心忧起了北方个州的处境。
小皇帝本想着将兖州刺史调离,由陆离担任刺史携军驻守,可是刺史的调动终究是影响过大,在各路的官员层层施压下,赵广不得已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兖州别驾的位子给了陆离。
只是在陆离与赵广密谈过后,陆离连兖州别驾的位子也没有要,而是选择了离着刺史府相邻的济阴郡,做了郡守。
陆离也不是不想要更大的官职,只是他此行北上后,极有可能需要调遣青山军驻守,这就会侵害到兖州刺史的利益。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摩擦,陆离也只能自己退了一步,选择了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