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本想当个消遣听,没想到这故事还越来越曲折了,刘谦见主子有兴致,便更加绘声绘色的描述起了事情的经过。
“陛下,这事啊也不能全怪伯爷,当初迁移民居的时候,都是纳川楼伙计去办的,他们也不了解情况。童府尹小妾家里仗着顺天府的关系便刁难纳川楼,起初伙计上门拜访给出了报价,对方没答应,后来伙计又买了一些礼品登门,也不知怎么谈的就说要搬也行,但是要双倍的价钱。”
“陆离财大气粗还能差这点钱?”
“陛下圣明,因为这是最后一户了,伯爷也不想浪费时间,伙计回去商量后,纳川楼的大掌柜很快就同意了,这便让伙计带着银票再去一趟。”
那天下午纳川楼的伙计带着银票重新登门时意外发生了,伙计回来时银票没了,人也被打的鼻青脸肿 。
伙计正在跟高湛汇报,这一幕恰巧被外出归来的陆离看到了,了解完事情的始末后,平易近人的大东家当即就火冒三丈,留下一句,“从来都是我们纳川楼欺负别人,还没有人敢欺负我们。”
随后便召集人手出门了,只留下店中不明所以的跑堂伙计,在面面相觑。
原来那户人家并不是真心想要卖房子,开始提出两倍的价钱,只是想刁难纳川楼,却没想到纳川楼痛快的答应了。
后来他们打听到了纳川楼的财力,当即决定依仗着府尹的关系坐地起价。
可惜这些外戚终究是普通人家,并没有摸清纳川楼的底细,不然再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做出这种事。
伙计登门时带了双倍的银票,对方却开口索要五倍,伙计当即不乐意了,只是抱怨了一句,“你们这是消遣人,还讲不讲诚信了。”
随后就被小妾的弟弟付刚,带着家丁给打了,散落的银票也被他捡走,并且放下狠话,“这是给你们纳川楼长长记性,这京城不是谁都能来撒野的地方,一群西北土包子,开了一家破酒楼也敢来三番五次来买我家房子,呸,来之前也不打打听听这是谁家的房子!”
陆离带人回来时,还有围观的百姓没有散去,几个妇人聚在一起指指点点的发表着看法。
他没废话对着崔家兄弟说一句,“砸!”
说完就见十几个壮汉抡着家伙把付家的大门给砸碎了,门房被吓得不敢出来,赶紧跑回内院喊人。
等门房喊人出来后,付刚看到陆离带来的大汉气势汹汹,这个小妾的弟弟也有些怂了,一副典型的狗仗人势的模样。
“你们想找死!你们知道我姐是谁吗?!你们知道我家和顺天府是什么关系吗?!来这里闹事活得不耐烦了吧。”
陆离都有些被他气笑了,“我陆离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去喊你姐,我今天就在这里等着,你家大门多少钱我赔,但是他这一身伤,你们今天怎么打的,我就当着顺天府尹的面,怎么在你身上打回来。”
“你找死!……”
“我就给你一刻钟去喊人,到时候没喊来,我就一人卸你们一条腿!”
“你……”
说罢崔家兄弟就带人把他们全围了起来,无奈之下付刚只能让门房去顺天府求援。
顺天府尹童师道收到消息也不敢耽搁,匆匆点齐衙役就朝着付家赶了过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是谁敢在京城重地毁人屋宅,这是想造反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隔着老远,陆离就从人群后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
人群散开后一身锦绣官袍的童师道,迈着四方步就走了过来。
“童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不问青红皂白就先给陆某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我可承受不起啊。”
一直处处忍让的陆离,这是第一次在京城露出锋芒,他是要借这件事情立威,如今在朝堂,他已经被打上了保皇党的标签,一旦让朝臣对他有软柿子的印象,以后他的官途将会寸步难行。
“这不是陆伯爷吗?我这妾弟是怎么惹到您了,就连这家中大门都被砸了。”
陆离这才打量起这童师道,此人年纪四十左右,身材挺拔面如冠玉,尤其是眼睛看人时似有似无透露出一股傲然。
“大人家亲戚把我的人给打了,我只是过来讨要个说法。”
童师道只是眼睛微微一眯,并没有着急与陆离争辩,而是走向了大门处询问情况,正在这时他的小妾也收到了消息乘着马车匆匆赶了回来。
“付刚你没事吧,家里这是怎么了,这是谁干的?”
这个女人名叫付春华,因为身段长相都颇为出众,前些年被外出的童师道看中,便被收房做了一房妾室。
由于童师道的正室病故,所以童师道对这房小妾非常宠溺,她年前又给童师道诞下一子,此时隐隐已经有了转正的趋势了,这个付刚就是依仗这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刚刚付刚还被这个姐夫的威严压的有些害怕,此刻见到姐姐回来就像找到了靠山,他一把握住姐姐的手就哭诉道。
“姐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咱们家就完了,他们说要打断咱们爹娘的腿,就是他!就是他带人把咱家大门砸了。”付刚伸手指向陆离一番添油加醋的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