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必须全陪,要是不称职,我儿子会抗议的。”
楚城大言不惭。
“你儿子哪能那么快报到?”
江舟让他说得心里没底,算算日子,好像真的晚了好几天了。
“我枪法很准的,百发百中。”
楚城没羞没臊地嚷嚷,惊飞了院子里赏菊的鸟儿……
还记得上次在幸福门一楼大堂跟路瑶一家三口碰面的情景。
也就是半年前的事儿。
那时候,江舟怎么也没想到,杜政明的好哥们邱杰是条潜伏在他们身边的毒蛇,十多年一直处心积虑想要她的命。
现在回想起邱杰那晚接受审讯时的供述,江舟仍然后背发凉。
邱杰杀了那么多人,干了那么多坏事,路瑶对此一无所知?
车窗外,暮色四合,深秋的城市逐渐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黑纱,霓虹灯在远处闪烁,勾勒出钢筋水泥森林的轮廓。
微凉的晚风吹过,带走了白天的喧嚣,留下一片宁静与思考的空间。
车内,楚城专注驾驶,转头看着安静的江舟,嘴角不由自主扬起温柔的笑意。
“冷吗?要不要我把暖气调高一点?”
楚城关心地询问,打破了车厢内的沉默。
江舟摇头微笑,轻声道:“还好,有你在就不觉得冷了。”
话语简单,却蕴含着深深的情感,让楚城心头一暖。
“别想太多,还不知道她找你干什么呢,去了先少说话,摸清她的动向再说。”
楚城说,“我们没有经过允许,不能通知她邱杰的死亡,那是鲁队他们的事儿,如果路瑶问起来,我来应付。”
“好。”
江舟苦笑,“我刚才在想,当年我和路瑶在一个班上读书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后面发生的事。
这些年,路瑶不知在我面前表扬过邱杰多少次,说他在单位敬岗爱业,回家温柔体贴,是全方位的优质男。
我可能就是听得多了,开始一点儿没怀疑邱杰。
其实现在回头想想,每次邱杰看到我都会冷嘲热讽,听着是为杜政明打抱不平,其实根本是借题发挥。”
“别想这些不愉快的事。你猜我刚才想什么?”
“什么?”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也是在这样的深秋。
那天的天空特别蓝,阳光透过树叶斑驳落下,你刚参加工作不久,还像个大学生,穿着制服站在公安局大楼前的那棵梧桐树下,冲刚下警车的我招手。
那时我知道自己无意中犯错误了,是个危险的小黑客,被抓起来了,心里很害怕。
可是我一下车,抬眼就看到你,不知道我当时怎么回事,一下子就不害怕了。
那在的你真好看啊……”
楚城回味无穷地描述着那段记忆。
江舟一点儿印象没有。
“你那时才多大点儿?就知道色眯眯地看女人了?”
江舟瞅他。
“啧,十四岁的男人,在古代都能当爹了。”
楚城理直气壮。
本来江舟不知道路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挺毛躁,被楚城这么一逗,浑身都轻松了。
有楚城在,她怕什么?
何况该怕的也不是她江舟。
半个小时后。
幸福门餐厅外的霓虹璀璨夺目,人潮熙攘间,楚城拥着江舟的肩膀走进正门,穿过大堂进入电梯,径直到达餐饮层。
两人踏入七号餐厅。
江舟本以为要面对路瑶苦大深仇的质问和控诉,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安抚她、开导她。
犯罪的是邱杰,身为邱杰妻子的路瑶是一名优秀的教师,也许她也被邱杰蒙蔽欺骗了,完全不知情,也是个受害者。
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之前破过的案子也有常年潜逃的罪犯,以完美人设拥有亲朋好友的尊重和赞美,直到东窗事发落入法网,亲朋好友都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人”会是重案犯。
楚城护着江舟,推开了七号厅的门。
没想到,热闹的气氛迎面扑来。
江舟熟悉又陌生的几个老同学围坐一桌,二席位空着,明显是留给她的。
路瑶坐在主陪位上满脸笑容,春风得意像刚抓了大奖,正跟满桌的人炫耀。
“我们家邱医师堪比再世华佗,心脏移植手术做得出神入化,这不,他被外国一家非常有名的医院请去主刀了,他……”
听到开门声,老同学们纷纷转头看向江舟和楚城。
路瑶话说到一半儿,犹未尽兴,看到江舟领着年轻帅气的楚城进来了,脸上越发得意。
“哟,江舟,怪不得你来晚了,又在调戏小鲜肉吧?我听说杜政明取保候审了,你不打算跟他复婚?”
路瑶丝毫没觉得戳人旧伤不道德,一副好心人的模样,“你啊,怎么能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糟呢?老这么下去可不行啊……”
江舟想走,临时楚城紧握了她的手一下,她忍住了。
楚城搬了把椅子挨着江舟坐下了,礼貌地冲其他人点点头。
江舟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还挺丰盛。
路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