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晨太妃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曹飞檐的计策。
只见晨太妃面如死灰地瘫在地上,看着曹飞檐的方向难以置信地说道:“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白眼狼!”
曹飞檐冷笑一声,似乎被她的用词逗笑了。
慕容浔上前几步,看着她空洞的眼神,皱眉问道:“太妃娘娘,到了这个地步了,难道你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么?”
“好,我说,”晨太妃喃喃道,“既然如此,我什么都说。”
晨太妃擦擦眼泪看向慕容浔:“许曼欣的死说到底,其实跟我和黎华都没有关系。”
慕容浔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是谁?究竟是谁要害她?”
晨太妃猛地转向曹飞檐:“都是曹沁之!若是没有她的蛊惑,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是她蛊惑我,让我对许曼欣下手!”
曹飞檐听到晨太妃提起自己的妹妹,终于不再无动于衷,而是一副凶狠的样子说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不许你说她!”
晨太妃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人都死了,本宫就算说又怎么样?更何况,本宫可不算胡说。”
“我看你那个妹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死
”这个字仿佛戳到了曹飞檐的心坎上,只见他快步走到晨太妃面前,揪着她的衣服说道:“你不要欺人太甚,她已经被你们害死了,如今你难道还要让她再沾染污名么?”
曹飞檐边说边将晨太妃狠狠推倒在地:“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晨太妃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只是看着曹飞檐说道:“我没有良心?我看这句话得先问问你自己吧,你和你那妹妹一样的狼心狗肺,都不算什么好东西!”
“只可怜我的黎华,临死前一定害怕极了,她怎么会摊上你这样的驸马?就这样白白地被你害去一条命!”
曹飞檐抡起拳头似乎想想着晨太妃脸上挥去:“别把她说得这么无辜!你以为你们母女就是什么好东西么?”
见两人吵了起来,秦源急忙上前呵斥道:“够了!二位,还请注意身份!”
慕容浔却无心在意他们的争吵,他如今正陷在重新提起许曼欣的悲伤中。
这么多年过去了,许曼欣三个字,始终是他心里的一道伤疤。
慕容霁在他身边多年,自然看出了他的难过,于是急忙走到他身边出声安慰道:“皇兄,斯人已逝,皇兄还
要想开些才是。”
慕容浔摆摆手:“罢了,不妨事,我只是一想起她,心里便有些难受而已。”
慕容浔边说边看向牢里剑拔弩张的两人:“你们如今竟然还在相互埋怨,难道就没有半点悔恨之心么?”
曹飞檐与晨太妃终于停下手来,只是两人看着面色不善,似乎谁也见不惯谁的样子。
慕容浔摇摇头继续指责道:“只是为了你们私人的仇恨,便要伤及无辜,在朕看来,你们死不足惜!”
晨太妃听到慕容浔嘴里的“死”字先是一抖,紧接着给自己壮胆一般嚷嚷道:“皇上怕不是忘了吧,本宫可是当年渝北派来和亲的。没了本宫,安盛与渝北之间的和平,只怕就要从此打破了。”
晨太妃说到这里仿佛有底气了一般,语气也变得镇定起来:“皇上如果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也该明白,以本宫的身份,是断不能死的。”
“渝北那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晨太妃边说边看向慕容浔,“皇上信不信,若是我死了,渝北那边也绝不会罢休。”
慕容浔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冷笑了一声,紧接着看向晨太妃的目光隐含着几分霸
气:“晨太妃以为,渝北的身份便会是你的保命符么?”
慕容浔不等晨太妃的反应便点点头接着说道:“那朕便不妨告诉你,若是渝北不罢休,朕不介意继续跟他们打。”
在晨太妃有些惊恐的眼神中,慕容浔接着说道:“朕不介意,打到渝北服气为止。”
晨太妃闻言显然有些惊惧地后退了几步:“你,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打仗是随随便便的事情吗?”
慕容霁缓缓走上前来,毫不犹豫地回道:“这便不是太妃娘娘需要操心的问题了。你们二位如今需要操心的,是自己的性命。”
一旁的曹飞檐冷眼看着三人的对话,心知自己如今真的是死路一条了,与其死在仇人手里,倒不如自己了结了自己。
想到这里,曹飞檐脸上几乎控制不住勾起了一个解脱的笑容。
只见他突然走到晨太妃与慕容浔面中间,紧盯着慕容浔说道:“到最后我也没能为父亲和妹妹报仇,是我无能,若是去了下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还不等慕容浔反应过来,便见曹飞檐突然仰天怒吼道:“昏君无道!”
紧接着在众人的直视下,曹飞檐冲
向了地牢边上的柱子,狠狠地撞了上去。
一旁的秦源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大喊道:“来人,护驾——”
慕容霁反应迅速,早就将慕容浔护在了身后。
等到发现曹飞檐竟然是自杀后,慕容霁与慕容浔上前几步,看着躺在地上流了一地血的曹飞檐,面面相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