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我提公主了!”
曹飞檐没好气地怼了回去:“这里是曹府,我想来就来,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吗?”
管事的人当然不敢再说什么,忙将他请了进去。
“对了,天色晚了之后说不定会有一个男子过来,就是上一次来过府里的人。如果你看到他,就直接将他带去我的书房。”
之后,曹飞檐就闷头待在房间里不愿出来。
夜幕降临之后,冯彬果然来到了曹府。
管事的客气将人一路引到了书房,曹飞檐听到动静,直接让人进来。
两人又随即去了密室里,以保证对话的封闭性。
“看来曹公子一整天都在曹家待着,没有回公主府去。是不是冯某之前说的事情应验了,曹公子心中生恨了?”
曹飞檐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觉得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哪怕是跟眼前这个唯一的知情人说一说,也是无碍的。
“我和那位黎华公主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深厚的情分。原本她要是规矩,我便是跟她做一回夫妻也罢了。偏偏她行事那般荒唐糜乱,令人作呕,对她除了恨,我也说不出其他的意思了。”
冯彬跟着唉声叹气起
来:“虽然对方贵为公主,不该为我议论。可我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觉得公主是被猪油蒙了心,放着您这么一位不可多得的驸马不要,非要去沾染那等提不上台面的东西。那个男宠,有什么资格跟您相提并论?”
他是这么说了,曹飞檐却想到了黎华的态度。
她居然说,在她的眼里,自己还不如邱尚。
当真是对他极大的侮辱!
“好了,不提她了。”曹飞檐按捺住情绪:“今日找你过来,是我答应过考虑你的提议。但是我对你身后效命的那位主子尚不知情,他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势力在手?这些应该是我有权知道的吧。”
冯彬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循序渐进地问:“哦?曹公子当真只是考虑,没有动心吗?您肯让我过来,应该是想通了才对吧。黎华公主都对您做出那么出格过分的举动了,偏偏碍于她公主的身份,即使您去告御状,也是无济于事的。皇上不可能帮着您,哪怕他厌恶公主,但公主毕竟是他的妹妹,您却是罪臣之子。”
曹飞檐抿紧了嘴唇。
“这还只是第一步。现在大婚刚办过,公主就这么不给您面
子。等到了之后,那个男宠再跟她亲密相处一番,说不定在公主府里,就骑到您头上去了。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公主日后有了身孕,孩子却是旁人的……这等荒唐风流的行径,您身为驸马当真要忍下去吗?”
冯彬的话可以说将曹飞檐最后的冷静给打破了,他一把拍在了桌案上:“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您如何制止?男女行了房事,本就容易受孕,公主如果不加避讳,无论是何结果都有可能发生。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要么,她会对外说,孩子是您的。要么,她说不定直接以夫妻不合为理由,将您的驸马身份给剃了。到时候您成为一介草民,拿什么去跟皇室抗衡?恐怕连个站出来说公道话的人都不敢有,光是想一想,就触景凄凉啊。”
曹沁之不耐烦地打断他:“我都将给你找来了,你当知道我是有认真想过你的建议的。不过拉人上船总得有诚意,你什么都含糊说不清,我如何做决断?”
冯彬细细打量着曹飞檐。
他目光里的探究太过明显,曹飞檐越发懊恼起来:“你不用再试探怀疑了,好,我承认
,我现在对于黎华的所作所为非常恼火,如果不是杀人偿命,又怕连累家中的父母兄弟,我真是恨不得拿一把剑将那个该死的女人给砍了。包括对当今圣上,我也是有说不出的怨气!如果能有个机会效忠新主,将他取而代之,我是不愿意错过的!”
说完,他又紧张地看着冯彬:“到底是谁!莫非对方,不是慕容氏?”
曹飞檐是真的没有想到慕容氏的人。
因为最有可能跟慕容浔抗衡的,唯有慕容霁。
但是慕容霁半点称帝的心思都没有,他甚至听说当年昭翮帝在世时,曾多次想要立慕容霁为太子,都被他一口拒绝了。
要是慕容浔的腿脚没有康复,说不定皇位还能再争夺一番。
可慕容浔康复如初,天底下就再没有比他名正言顺的人了。
正经的嫡子,聪慧,睿智,还有康健的体魄,想要让这样一个人下台,简直难如登天。
所以曹飞檐哪能不担忧?
冯彬心里有了计较,确定曹飞檐是真的做好了倒戈的主意。
他朝着远处某个方向指了指,幽幽开口:“汝金城。”
“汝金城?”曹飞檐将这个地方反复地低声念
了好几次,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霍然抬起头来。
“不可能!怎么会是他!”
汝金城乃是安盛境内一处极为荒凉偏僻的地界,一般如果是重犯,会被流放到那等蛮荒之地去,几乎没有任何机会能够离开。
而曹飞檐能够想到的,被流放到汝金城的人,不是旁人,正式当年被从皇家除名的那位二皇子、曾经的禹王殿下,慕容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