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浔的目光森冷下来。
曹沁之这会儿不管不顾,说话也如同一把利刃刺向了慕容浔。
虽然是她作为加害者给自己所上的借口,对慕容浔的伤害却是真实的。
“这话说的不对。”慕容霁不悦地打断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本就没有这个道理!皇兄对贵妃再如何宠爱,贵妃都没有害过任何一个人。反倒是其他人不断地对她进行伤害攻击,事后还要说出一通受害者有罪论来给自己开脱,才是其心可诛,歹毒得很。德妃,其实你说出这番话,就已经体现出内心的歪邪了。心不正,身就不正。即便你曾经被旁人伤害过,也不是你对无辜之人下手的理由。”
慕容浔听到他的话,重新打起精神,刚要下令让人将曹沁之给带下去。
谁都未曾想到,她的袖子里竟是藏着一根锐利的簪子。
宫人还未来得及上前,曹沁之就用力将簪子刺向了自己的脖颈,一瞬间,血溅当场。
赵轻丹离她最近,见到这一幕不由瞪大了眼睛。
慕容霁则是眼疾手快地将她给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小心!”
剧痛之下,曹沁之跌倒在地,虚弱地
吐出几口血:“我一人之过,与他人无关。皇上,我以死谢罪了。”
说完,她就睁圆了眼睛,梗着脖子咽了气。
慕容浔揉了下眉心,没想到曹沁之会行事这么决绝。
“她不想受到刑罚,应该是怕自己撑不下去,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慕容霁冷静地说:“如此一来,无人能断定她是否跟晨太妃勾结,更不能断言她也是贵妃一事的帮凶。她从头到尾认的,也只有阿信的事了。”
而没有确切的证据,想要将晨太妃如何更是不可能的。
据可靠消息,她的兄长在渝北刚成为一方主帅,手握重兵。
所以晨太妃的身份牵动两国,实在是敏感。
慕容浔冷眼扫过地上的尸体,沉声吩咐下人进来收尸:“朕会将德妃的妃位身份给废掉,以美人的身份入葬。因为阿信的性命没有受损,德妃又没有留下更多罪证,只一心求死,便将曹江从宗南府牧的位置上革除,其长子曹默一并罢免。至于曹飞檐,他已经辞官成为驸马了,反而不用过多顾虑。晨太妃只怕也不能继续沾沾自喜了。”
阿信毕竟相安无事,慕容浔能做出这样的处
置,已经是极其严苛了。
不过慕容霁有些担心:“宗南府牧的位置一旦腾出来,总不能一直空着。此前就没有合适的人接任,这一次曹家也再无翻身的可能,皇兄,你打算让谁顶替曹江。”
慕容浔抿了抿嘴唇:“不是找人顶替,而是让人去中原坐镇,这样曹江手下的权职分流出去,中原也不会乱。”
听他的说法,应该是心目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在赵轻丹和慕容霁的好奇注视下,慕容浔轻声道:“南亲王很快就要迁移府邸,朕会把南亲王府新的封地封在嵩州。所以中原一带的大局,就由他和世子主持了。”
这倒让慕容霁有些意外:“皇兄,怎么好端端地想到让南亲王叔过去了。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喜朝堂纷争,成天都想着求仙问道,纵横山水。恐怕没有那个心思去管理政务吧。”
“王叔是没有,可是世子正当年,比起同龄人的皇亲国戚来,还是有几分手腕和魄力的。现在南亲王府的诸事基本上都是世子在过问,等他到了中原,以其地位声名,立威也比其他人要容易一些,否则中原本有那么多的世
家门第,新人想要打破僵局出头不易,更是道阻且长了。”
他的这个考虑,倒是让慕容霁颇为赞同。
不过他有些担心:“世子虽然年轻,单独过去的话尚且能说得通。南亲王和王妃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折腾吗,举家迁到中原去,耗费的精力可不会少,我唯恐他们会不满。”
“这你放心吧!”慕容浔很有把握:“是南亲王自己曾跟朕提过,说他想要搬到中原去,距离一处‘仙山’很近,既然他都同意了,世子更是不会反对的。朕左思右想,的确没有比亲王府更能镇住乱局的人,此前对曹家下旨的时候,朕其实就存了这心思了。只是没想到,现在会来的这么快。要怪,还是怪曹沁之太心急了,非要对阿信下手。不然曹氏也不至于这么快就……”
像曹江这样重要的位置,即便是慕容浔对他不满,用一般的理由,也是没法将他给弄下去的。
唯有曹氏中人犯下大错,才有机会摁下火苗。
所以阿信这一遭,祸兮福之所倚,也不知是福是祸了。
公主府内,曹飞檐还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一切,正火烧火燎地院子里来回
走。
因为慕容霁临走的时候放了话,让公主府除了宾客之外的人也不要随意走动,尤其是曹飞檐这位驸马更要避嫌。
曹飞檐只能焦头烂额地等着,还不忘哀求晨太妃:“娘娘,能不能想想办法去宫里打听一下消息。如果我妹妹出什么事的话,对您也是不利的。”
晨太妃闻言冷笑起来:“驸马,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一旦查下去,真的跟德妃有关系,本宫都会跟着倒霉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