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雀听到这话微微一怔。
这是红茉第一次对他说这种话,之前他一直以为,他们是这世上最亲密无间的人。
对于红茉,他自问能够做到毫无保留。
但是红茉很显然是有些事情不愿意跟他如实相告。
即便罗雀明白她说的有道理,哪怕是再亲近的人,也不一定完全坦诚。
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好过。
当然,红茉说出口这话后就有点后悔了。
归根到底,是她对自己的身份感到心虚。
她本就是渝北安插在京城的细作,从前也没有少将安盛京城的消息传回渝北。
那么长的时间,她都将间谍的身份坐实了。
如今虽说因为赵轻丹的关系转换了立场,仍然经不起深究。
她不是不担心,万一真实的身份被罗雀知道了,他会如何面对。
他们又将何去何从。
光是想到那些,红茉都忍不住后怕。
丰通乡内,赵轻丹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
江慎先前告诉她说慕容霁替她出去摘枇杷了,可不知为何迟迟不归。
明明西边的枇杷林距离这里不过几里,以他的轻功,算上来回也不会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这都大半天下来了,他会不会有危险啊!
江慎派人出去
找过,可是附近都不见慕容霁的身影。
他越发自责,之前慕容霁说要亲自去的时候,他就不该怀有侥幸心理,觉得附近很安全没有派人保护他。
赵轻丹更是坐立难安,频繁地询问。
她恨不得自己立刻痊愈,好尽快出去找人。
今天江慎帮她重新号了脉,仍然是风寒的脉象。
而且她的低烧已退,除了咳嗽,再无其他病症。
赵轻丹也替自己诊断过,和江慎的推论一致,两人都极大松了口气。
但是她还是决定等咳嗽好一些再出门,省得叫旁人担忧,也能彻底杜绝风险。
原本这个好消息是要分享给慕容霁的,谁知他会不见了。
正焦头烂额的时候,慕容霁总算策马飞奔赶来。
江慎见了他狠狠松了口气:“殿下,您真是吓死属下了!为何出去摘枇杷会这么久,王妃因为担心,一整天都没胃口吃东西,这会儿还在等消息呢。”
慕容霁愧疚不已,来不及跟江慎细说就阔步跑到赵轻丹身边。
他拍了拍门板:“轻丹,我回来了,我……”
咯吱一声,门打开了。
赵轻丹站在门边看着他,咬住嘴唇,表情有些止不住的委屈。
慕容霁愣了一下,随即紧
紧将人搂进怀里。
“你总算肯见我了,太好了。”
赵轻丹被他搂得差点喘不过气,原本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
但她可没忘记眼前这人害得自己一整天都担惊受怕,所以一抬脚,狠狠踩了他一下。
慕容霁闷哼一声:“王妃,难道为夫抱你都不行了吗,你怎么还踩我啊。”
“你说呢!你大清早地就出门了,可是临晚才现身。这么久你究竟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一直让人出去找你。”
“是我错了。我真的给你摘枇杷去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你看,摘了特别多。不过摘完之后偶然在树底下发现几个可疑的身影,我就一路跟了上去,结果你猜怎么着!”
赵轻丹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我找到连斯青藏身的地方了,所以径直回到大营里让罗雀带兵跟我前去拿人。我们已经将连斯青给带回去关押起来,等这里的情况处理好,就能带着他回京面见父皇了。”
听说连斯青被抓,赵轻丹喜不自胜。
“真哒?太好了!哎呀你真棒,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啊夫君。”
慕容霁将脸凑了上去:“那你要不要奖励我什么呀,那么久没见
了,亲我一下。”
“不行。我之所以开门见你,是因为确定了我的病是风寒而不是瘟疫,但是还在咳嗽,仍有病气。要是亲你,回头你跟着咳嗽该怎么……”
赵轻丹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慕容霁给吻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想要将人给推开,却被他一下子抵在了墙上。
慕容霁的力气自然是胜过她许多,赵轻丹挣脱不得,只能任他肆意掠夺。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甚至觉得唇齿有些发麻了,才被他不舍地松开。
“你怎么……”
“你得风寒了,要是我也咳嗽了,就一起和枇杷汤。你要是得瘟疫了,我们就一起死,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轻丹瞪了他一眼:“呸呸,少说不吉利的话。”
他端详了赵轻丹许久,忽然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我不管。谁都抢不走你,就算是死亡也不能让我们分开。”
赵轻丹一愣,又想到这几天的大起大落,对慕容霁此时的模样也多了些体谅。
任凭是谁,在这样可怖的病症面前,都不能泰然处之。
“好了,都过去了。”她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提醒道:“不过我们之前说好的,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