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轻丹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也不知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怨,从他最开始见到她,就想尽了办法来折磨她。
在赵轻丹冷冷的注视下,明亲王突然将鞭子一扯,啪的打在她的肩膀上。
这鞭条虽然细,可是打在人身上,却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刺痛感。
而且如果赵轻丹没有记错,这种鞭子打得再狠都不会伤了皮肉。
所以只会疼,但不能见血。
但凡不见血,明亲王大可以说,他并没有施以重刑,只是简单的处罚,旁人见了也不会说什么。
“宸王妃,你不是很得意吗?可你看看,现在还有谁能救你。”
明亲王早就想给赵轻丹一些教训,这会儿脸上的得意止都止不住。
“你不就是想让我向你低头,你便可以获得凌驾于旁人之上的快感吗?可是我告诉你,我坚决不会低头,不会如你所愿的认罪,也不会屈服于外力,再次变成若兰公主。大不了你就打死我,可我确信,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他又是一鞭子抽在了她的身上。
赵轻丹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她高高地扬着下巴,神情傲慢。
想要让她屈服?
做梦吧!
此时的赵
家正在准备怡庭郡主的葬礼。
主院被布置成了满眼白色的灵堂,怡庭郡主的棺材被放在正中心,上面是冰冷的牌位。
赵安兰跪坐在一边,早已流干了眼泪。
期间不停有人来祭拜,唢呐声音不绝于耳。
在文澜公主的渲染下,外头的人已经议论纷纷开,都在说怡庭郡主之死,是宸王妃害得。
因为赵轻丹一直都恨郡主抢了她母亲的赵家主母之位,才将她给毒死了。
不知就里的人便脑补了一出家族内斗大剧。
而赵轻丹也不得不背负着不孝,残忍和冷血的罪名。
慕容澈在得知怡庭郡主去世之后,因他跟赵安兰的婚约还没有彻底解除,所以他还是来到了赵家。
与上次的剑张跋扈不同,这一次赵安兰即使看到他来了,也没有什么反应。
她只是呆呆的坐在一边,双目通红,脸蛋眼见的瘦了一圈。
赵安兰的脸上有一种病态的苍白,这还是慕容澈第一次见到赵安兰这副模样。
往日里见了她,总觉得这个女人嚣张且张扬。
哪似现在这般楚楚可怜。
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一丝不忍。
在给郡主上了香之后,便来到了赵安兰的身
边。
“本宫没有想到,郡主会突然去世。想必你心中一定是十分难过,只是人死不能复生,人总要往前看,你还是振作起来,节哀顺变吧。”
赵安兰有些漠然地抬起头,就在慕容澈以为她不会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她却突然开了口。
“事到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
慕容澈心里一颤,脱口而出问道:“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我活得娇纵任性,不过是因为仗着母亲身为郡主才有底气。我曾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现在才知道,根本没有那么幸运。这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镜花水月。在母亲轰然倒下的时候,也跟着破碎了。何况母亲还是因为我而死的,如果不是我们和离一事刺激到她,让她勃然大怒,她也不会中风,不会中毒,更不会死去,所有这一切,错都在我。”
“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但怡庭郡主也老了,人总有生老病死的时候。你不可能指望她陪着你一辈子,至于你说的什么都没有,倒也不必这般悲观。本宫先前就说了,只要你回宫,你就还是太子妃。”
“你以为我想要的是太子的位置吗?我从小
到大,就没有在意过尊荣,我真正在意的不过是一份真诚的感情。你若真心对我,纵然你不是太子又如何。可惜你心里从来都没有我的位置,我要那些虚名还有什么意义。”
慕容澈还想再说什么,赵安兰却闭了闭眼睛。
她看起来十分疲惫,连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
“多谢殿下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吊唁我的母亲。如今赵家经历白事,招待不周还请您海涵。”
这话便是等于让他离开了。
慕容澈叹了口气:“如果之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让人进宫来告诉本宫,本宫若能做到,会尽力帮你。”
赵安兰别过脸去,没有再看她。
慕容澈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这才安静离去。
慕容霁在昭翮帝那里没法求情,便去找了琦贵妃,想让贵妃帮忙出面调和。
可是昭翮帝似有所感,听说琦贵妃找自己,便一直避而不见,怎么都不肯给她开口的机会。
这两天起了风,京城愈发冷了下来。
慕容霁让丫鬟收拾好厚一些的衣服,由他亲自拿到大宗正院里,请人交给赵轻丹。
“最近天冷,之前宸王妃的衣服比较单薄。本王怕她冻着,便
特意拿了这些衣裳过来,请你们务必转交给王妃。”
收下东西的侍卫心想,就算他把东西给拿了,明亲王也一定不会让他交给王妃,不过是多此一举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