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站着的沈月秋满心地以为慕容霁一定会见自己。
可她只能看到屋内光火跳跃,却不能窥见任何身影跟声音。
一旁的东越已经知晓了慕容霁此刻不愿见人,无甚表情地重复道:“侧妃,王爷在会客,您先请回吧。”
沈月秋不甘心地咬了咬牙,面上不显,还是笑吟吟地把莲子粥递给他。
“那就劳烦东越侍卫代为交给王爷了。”
等她一走,东越把东西拿进去,却见江慎不知为何跪在了地上。
慕容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有不容抗拒的压迫。
“你跟王妃究竟瞒了本王什么事情,给我说清楚,不然以后你就不用来王府了。”
江慎垂着头,长叹了一声:“属下自然知道,这么大的事情本不该隐瞒。但属下跟王妃真的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若是说了,还请王爷答应属下,一定不要为难王妃。”
他顿了一下:“好。”
“王爷的心疾其实不是什么心疾,或者说,也不是什么病。而是一种蛊,名为‘情蛊’。”
东越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江慎。
竟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慕容霁下蛊?
这种名字一听就是阴
损的招数,究竟是从何而来。
慕容霁也怔住了,极慢地重复了一遍:“情蛊?是为何物?”
“是一种可以控制人心的秘术。下蛊的人控制中蛊的人,让后者为自己牵肠挂肚,产生格外的信赖,日日都无形中逼迫对方见到自己,否则就会感到不适。”
“而一旦中蛊的人对下蛊之外的人动了感情,每次爱意剧烈的时候,都会……感觉心口绞痛难忍,因为就情蛊而言,这如同是对下蛊人的背叛,背叛者也不得不受到惩罚。”
慕容霁虽然觉得这种事情听起来极为荒谬,可是他又不得不信。
怪不得他每一次靠近赵轻丹,都会觉得十分难忍。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骗自己说什么八字相克。
“所以,给本王下蛊的人,是侧妃吗?”
江慎沉默地点了点头。
慕容霁失望地闭了闭眼睛:“如何确认的。”
“侧妃身边的那只猫—灵儿,王爷应该很熟悉。蛊引在灵儿身上,情蛊会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气,当时灵儿误入了王妃的夕照阁。她博学广识,察觉到香气不大寻常,又觉得您对侧妃的态度太过纵容,因而产生了怀疑。”
听
江慎这么说,慕容霁一下子想到了那一次灵儿失踪多日,他的情绪也跟着失控的情景。
“那次灵儿失踪…”
江慎只好请罪:“是属下撒谎了。因为之前属下跟王妃都不能确定是否是情蛊作怪,毕竟没有充足的证据只是猜测,我们需要更多佐证。所以侧妃那日将灵儿弄走,特意寄养在属下那里几天,而那段时间,您的情绪很不稳定,经常动怒。那就是情蛊带来的症状。”
慕容霁想到那时的状态,的确是跟他寻常的心性大为不同。
在灵儿被找回来之后,他心中的烦躁随之消散。
原来如此,真相竟是这样的。
他不由想起那天在江慎的府上找到灵儿,他以为是赵轻丹故意设计来让沈月秋伤心,还打了她一巴掌。
赵轻丹为了他的病费尽心思,却被他打了一巴掌。
慕容霁按住眉心,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混账事情!
难怪赵轻丹会说在他心里,她永远都比不上沈月秋。
她早就清楚情蛊的效力,只是为了他,绝口不提罢了。
江慎的话还在耳边继续:“王爷,虽然属下不清楚侧妃为什么要对您做这样的事情
,但我们都担不起情蛊失控的后果。若是可以,属下甚至不愿让您知道实情。为了您的身体,以后侧妃那里就当做不知道吧,稳住她也是为了您好。”
慕容霁疲惫地挥了挥手让他出去。
“东越,告知岄王一声,本王同意那些山匪回来为王妃所用。你亲自去接人。”
东越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应声出去了。
慕容霁去了趟夕照阁。
赵轻丹从午憩中醒来,因为睡得不太安稳,一直是用蜷缩的睡姿,所以肩颈有些发麻。
她背对着门外,听到有人进来,随口吩咐道:“给本宫揉揉肩膀。”
很快,一双修长的手指搭在了她的肩颈上,慢慢按下去。
赵轻丹舒服地哼了一声,她闭着眼睛夸了一句:“手劲不错。”
不知按了多久,她终于觉得浑身舒畅了才转过头,看到了慕容霁站在她的身后,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
赵轻丹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立马站了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王妃让人帮你按肩膀的时候。”
他的手掌在她后背上游走,贴近她的耳边问:“很舒服是不是?”
赵轻丹沉默了一下,往后
退了一步。
慕容霁心里闪过一瞬的失落,露出一个苦笑。
“王爷突然来做什么?”
“本王已经让东越去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