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梳山地另一面是郡王君领的男客,附近没有女子,大家又都沾点亲,带点故,便把面纱都摘下来。
孟卿尘不论五官还是气质都独树一帜,被评为“京城第一美男”并不是无的放矢。
秦松虽然模样清秀,但站在他身旁,除了华丽的衣裳和首饰,没什么值得说。
不过本人没这个自觉,自信是孟卿尘之下第二美,毕竟身旁的人都那么夸。
看到李淮安跟郡王君过来,秦松毫不犹豫讥讽道:“丑男来效颦,还家惊四邻。”
众人听到他如此刻薄的话,不由得脊背发凉。旁边几位跟李淮安相熟的公子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毕竟秦松就是条疯狗。
当然“疯狗”只是大家在心中腹诽,没人敢说出来,否则承德郡王发怒,后果不堪设想。
事因孟卿瑶、孟卿尘姐弟都爱穿白衣,并且两人容貌出众,故而在秦松的脑袋瓜里。只要穿白衣就是模仿孟家姐弟,就该挨打受骂,速速换个颜色。
京城很多人受不了他的折磨,只要出门就把白衣换下,唯独李淮安自始至终不改。
李淮安毕竟是国公府的少爷,轻易打不得,威逼利诱也不得,所以每次两人遇上都免不了一番唇舌相争。
孟卿尘站在秦松旁边眉头紧皱,虽然不满他当众羞辱李淮安,到底还是没有阻止。
书棋、书墨气得眼睛都红了,奈何他们只是身份低微的下人,开口还会给公子招惹麻烦,只能在心里不停暗骂。
摇风很得意,他本来就讨厌学人精李公子,现在跟抠门精三皇女在一起更讨厌了。
郡王君本打算开口打圆场,李淮安握住他的手,抬头挺胸,直视众人道:“我丑惊四邻?若长成我这样是丑男,那么在场容貌不及我的公子,岂不是连丑男都算不上?”
一句话说得所有公子脸上一臊,李淮安身姿挺拔,容貌昳丽,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看到众人沉默,他缓缓扬起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道:“县主骂人真委婉,只骂淮安一人便可波及绝大部分人,甚至还有很多人被骂了也听不出来,您真是煞费苦心啊。”
众人面露难色,毕竟现场不少人都曾被迫收起白衣,后来却嘲讽李淮安“效颦”。
“你少在这里拖大家下水,我骂的只有你一人,不要脸学卿尘哥哥穿白衣!”
“敢问安槐国哪条律法规定:除了孟家人,其他人不能穿白衣?更何况他穿的是白绫,而我穿的是二色织锦缎,绣样更是大相径庭,实在不知县主口中学的定义?”
“你,你强词夺理!”秦松胸口火气翻涌,眼见说不过李淮安,只能求助孟卿尘。
“李公子,县主年纪小,为了维护我有些话说得不妥当,我在这里代他赔罪。”孟卿尘深深地弯腰道歉,端的是高风亮节。
“孟公子不必多礼,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从今往后,大伙还是好兄弟。”李淮安亲热地扶他起来,声音柔和,眉眼带笑。
石韫玉站在不远处让表弟学学李公子,那样的手段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上一刻像把刀子据理力争,下一刻就化成了水。
郡王君见事情完美解决,笑呵呵出来说几句公道话,随后又把今日所有公子都夸了一遍,大伙又开始热热闹闹起来。
李淮安回头,正好跟石韫玉四目相对。
他对石韫玉印象颇为深刻,除了刚才与未婚妻争辩,还有他那双独特的柳叶眼和微微上扬的薄唇,艳丽中透着泼辣与狠厉。
若论外貌,在场倒是有位叫做“琴郎”的男子能跟他相提并论。两人都是柳叶眉,不同的是琴郎重在妩媚与楚楚可怜。
石韫玉朝李淮安笑了笑,随后领着云澜过来打招呼。云澜穿着粉衣,眼睛很圆,笑起来露出两弯浅浅的梨涡,尤为明艳。
“还请李公子代我们向康亲王致谢,刚才若不是她出面,我与表弟恐怕名声尽毁。”石韫玉拱手道谢,云澜也跟着行礼。
“两位言重了,若是有机会,我定会把话带到。”李淮安对于不向自己散发恶意的人,态度总是很亲切。
“不知李公子平日有什么喜好?韫玉不才,略懂些诗酒花茶。”石韫玉笑着说。
“哦,这些我也喜欢,若是有机会一起喝茶赏花,倒也不失为一种雅致。”
“表哥还会酿酒,李公子若是有机会尝试,绝对会喜欢上!”云澜拍了拍巴掌,笑得异常自豪。
三人坐在一起聊天,越说越投缘。果然想要了解一个人,不能只听流言蜚语,必须要亲自见过,聊过才算。
琴郎跟在宋云菊弟弟身边,随意扫视了京城高傲自大的贵公子们,心里不由得暗暗啐了一口。
所谓的世家大族,不过是趴在百姓身上吸血啃骨的一群蛀虫!
他最近勾搭宋云菊,就是怀疑养母的死跟忠勇侯府有关。虽然应付那个贪财好色的女人让他觉得恶心,但为了真相必须隐忍。
皇太女从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哪怕表现得再温柔和煦,眼睛里还是时时藏着算计。
原本打算勾引好色的二皇女作为退路,奈何对方被关在王府,他进不去,对方出不来,根本没机会碰面。
或许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