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秦婳,您的寿命仅剩 2 个时辰。”
系统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兴奋,两个时辰后它就能解除契约,奔向女主怀抱,想想确实值得激动。
它已经浪费一个月时间,除了基础能力之外啥都都干不了,能量半点也没有增加!
秦婳想到写给父亲的信还在怀里,艰难地取出来道:“父亲,您明日再看,好吗?”
秦婳声音带着哭腔,静君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去歇息。”
静君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去吧,等你醒来,我会陪在你身边。”
秦婳坐着轿子离开承福宫,月光如水,凉凉地洒向大地。屋檐下的彩灯伴随着远处传来的悠扬乐曲,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回到春阳宫,太医正焦急地跪在殿外,她淡淡地说:“你们都下去吧。”
“殿下,您的身体——”
“我很清楚,下去吧。”
太医们犹豫片刻,恭恭敬敬退到门外。
立冬和赵管事一左一右扶着她,秦婳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让立春打开棺材盖子,里面铺着紫色毯子,放着玉枕,还有她最喜欢的四本书。
“主子……”四人泪流满面。
“我不放心父亲,立冬、赵管事你两以后替我照顾他,拜托了。”秦婳表情郑重,立冬张了张嘴默默点头。
“立春、立夏,你俩都有其他主子,到时候各奔前程吧,我也不操那个心了。”
“主子,是我们对不住您。”两人扑通跪下,三皇女这么多年来从不随意打骂奴才,也不偏听偏信,是个很好的主子。
可惜她不受宠,没有权利,身为侍从地位就更低了。只要贵人有要求就必须答应,因为三皇女保护不了她们。
不过两人还算有良心,只出卖日常活动信息,不做伤害主子的事情。
“你们也有自己的难处,算了……”
秦婳声音渐渐变小,恍惚间失去意识。
太医鱼贯而入,汤药灌不进去,出气多,进气少,俨然是快不行的征兆。
静君匆匆赶到,实际上他刚才一直远远跟在身后,只是不让大伙声张。
不一会儿,君后、皇太君、女帝等人都来了。青阳宫的灯亮了一整晚,万幸经过抢救,三皇女尚有微弱的气息。
女帝命人封锁消息,但宫里这么多人压根瞒不住。明面上不说,私下里有人幸灾乐祸,有人隔岸观火,也有人漠不关心。
第二天下雨了,禁军抄了沈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总共搜出三百两银子。哪怕库房都搬出来了,也没多少值钱的东西。
女帝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样就能更好地找理由脱罪,毕竟答应过沈贵君留生路。
第三天乌云密布,禁军在郑家祖坟挖出黄金三万,白银五十万,其他金银珠宝不计其数。
第四天难得放晴,刘果连续卜卦三次,结果各不同。他感到非常困惑,生就是生,死就是死,哪有既生又死的说法?
石副统领和周霞光快马加鞭,终于在第五日赶到云州。两人没时间休息就先去见巡州,三人一起去确认灾情。
真实情况是云州七县受洪灾影响,死伤数万,家畜家禽、良田房屋受损不计其数,然而官员却不作为,任由百姓绝望地哀鸣。
“两位大人,下官罪该万死,没有查明真相就轻信谣言,以至于朝廷受到蒙骗,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地…”巡州看到遍地灾民,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立即跪下。
“你是否有罪,我们会查清真相禀告皇上,现在摘下官帽,交出令牌。”石副统领需要调拨附近驻守的军队前去救灾和维持秩序,周霞光写急件让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青阳宫内到处都是苦涩的草药味,三皇女晕倒五日未醒,气息微弱,心跳速很慢,仿佛下一刻就要永远停止。
静君守在病床边,一日三餐按时吃喝,哪怕没胃口也逼自己吃。他不想女儿还没醒,自己就先倒下。
“听说春阳宫那人还没醒呢,你知道吗?民间有种病不死不活,就像她那样。”柔少君坐在池塘边幸灾乐祸地喂鱼。
“慎言,小心隔墙有耳。”荣君虽然也希望秦婳死,但不像柔少君那么傻,该说不该说的话都挂在嘴边,生怕别人抓不到把柄。
“我偏要说!她这是报应,那天在朝堂上不是很威风吗?什么户部尚书、工部侍郎全都不放在眼里,果然老天看不下去要收了她!”
柔少君觉得三皇女病重活该,身体不好还到处乱跑。听说姐姐被查跟她脱不了关系,这不是祸害是什么?
“你说收了谁?”
突然后面传来一声震怒,两人回头看去,正是二皇子跟德君!
“见过德君。”柔少君忙起身行礼。
德君冷冷扫了他一眼,那锐利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渗人,至于荣君他看都不看。
“背后说人是非者,非君子也。我要告诉父后,有人配不上封号中的君字!”二皇子怒气冲冲,这是何等的藐视才敢在三姐不省人事的时候大言不惭说“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