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突然有一天,一位看不清面容的少年开始频繁出现在他的梦中。在梦里, 他们相爱至深,每日亲密无间。那少年很爱笑, 又很调皮, 有时故意勾得他欲/火焚身, 却又转身离去。祁渊常常拿他无可奈何, 只能费尽心思的宠着爱着。
从那时起每每醒来他便觉得生活了无生趣,再美的人都勾不起他一丝兴趣。祁渊曾以为这是上天给他的旨意,派了无数的精兵良将去寻找这个少年。然而二十年过去了, 对方杳无音信。
曾有一个背影一模一样的哥儿被带了回来,身边的心腹都说这人就是他画中少年,但是祁渊知道对方不是。后来他把人送了回去, 赐下良田万亩, 黄金千两当做补偿。
祁渊依旧做着梦, 梦中有多幸福,醒来就有多凄苦。慢慢的他也放弃了,只能每日作画寥做抚慰。
但是到底不甘心。再过三年他便到了不惑之年,鬓中白发将现,那少年依旧是意气风发,青春靓丽。祁渊一想到这便觉得肝胆俱裂,痛不欲生。
“陛下恕罪。”景文松带着惊恐回话,双手扣紧,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平身吧。”帝王收起手边笔墨,语气淡淡的问道,“听刘德金说你来找朕是为了几日后微服出巡的事情,说吧,什么事?”
景文松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刘德金正是刘公公的名字,平日里除了陛下也无人敢这么直呼他的姓名。
他观察了下祁渊的脸色,咬了咬牙回道,“属下前来是为了给自家小弟求一个随行恩赐。”
“哦?你家小弟,就是朕前些日子赐婚给安王世子的哥儿?”
那哥儿祁渊还有些印象,相貌上称得上国色天香,即便不施粉黛在后宫之中也是数一数二。太后曾有意把人塞进他的被窝,一来他对美色不感兴趣,二来那哥儿似乎也不愿拘无后宫,应当是心有所属。于是在安王世子请旨赐婚时,他便成人之美,让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并不知他的好意却是景文砚推进了火坑。
成婚之后,赵怀恩依旧追着安墨初,将对方看得比自己的世子妃更重要,还毫不避讳的对外宣称当日请旨赐婚是指错了人,害得景文砚成了京中笑柄,更在一众皇亲国戚中抬不起头来。
“回陛下,正是。”景文松不敢说自己弟弟口口声称要保护陛下,只说小孩玩心重,想跟着一起凑个热闹。
“家弟自幼习武,武艺丝毫不逊于京城护卫军,还望陛下恩准。”
听闻那小哥竟还有如此本事,祁渊不由起了好奇心,朗笑一声,说道,“那好,明日将你这弟弟带来给朕瞧瞧,看他是否真的能打过朕的护卫军。”
“陛下放心,小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他兴高采烈的回到景府告知了傅斯年这个好消息。傅斯年听后怜爱的摸了摸景文松的脑袋。
【这男人傻得吗?他就直接求那皇帝带上你不就行了,干嘛说多余的话。万一宿主你明天输了怎么办?皇帝会不会罚你?】017想得都比景文松多。
傅斯年倒不担心。从原主的记忆上来看这位齐国君主不是那么一位暴戾恣睢的人,即便他的表现不如人意,估计也不会受到惩罚。
不过017有一点说对了,景文松是真的毫无心机。就连景老将军和景夫人亦是如此。听到他明日要进宫和京城护卫军比试,竟表示要去给他加油助威,丝毫没想到若是他输掉,景文松就是个欺君之罪。
即便皇帝不会真的治他的罪,但难免会被有心之人拿住话柄。他若是景家的对头,绝对会借此大做文章。
伴君如伴虎,需得谨言慎行,方不落错处。
到了第二日,这事不知怎么的被传遍了京城,连太后都有所耳闻,来了校武场看热闹。
傅斯年今日穿了一身玄色束口劲装,如墨的长发被他高高束起,蔚蓝色腰封紧紧贴在纤瘦的腰间,手里提着一柄银色长刀,整个人如此英姿勃勃。
他抬头看人时下巴会微微上挑,一双深褐色的眼眸带着少年人的不羁。最漂亮的还是他的笑容,笑起来眉眼弯弯,既可爱又迷人。
皇帝还未到场,先来的是太后和景夫人一行人,见到场上的少年登时赞了一声。
“这景家的哥儿如此貌美,渊儿怎么就不心动呢?”太后大感可惜。她当时就是看中了景家哥儿的容貌,想着对方说不定能把皇帝从那个虚无缥缈的梦里拉回来,没想到又被祁渊拒绝了。为了断绝她的心思,还给景文砚赐了婚。
景夫人闻言笑道,“承蒙太后厚爱,是文砚和陛下没有缘分。后宫之中美人如云,文砚与各位娘娘相比还是差的远了。”
“唉——”太后长叹一声,美人多有什么用,皇帝一个也不肯碰,整日里琢磨他那些破画。她一个太后,想抱个孙子等了二十年了,普通人家到了她这个年纪哪个不是子孙环绕。
“哀家别无所求,只求后宫能添上一两个孩童,热闹一番才是。”
陪行的各位夫人互相看了看,连忙宽慰太后,说这两年一定会有好消息。有些人甚至扯到夜观天象,见紫气东来,齐国必有好事发生。
“陛下不进后宫这事成不了。”景夫人没那些弯弯肠子,嘴也不会说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