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张略带紧张的脸,姜南乔心里浮现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她好像看到了他给陈岩下命令,让后者去找人买水军的别扭样子。
陈岩一定会觉得自己听错了,向他求证,被他低斥一声,然后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去。
“吃饭了么?”姜南乔轻轻咳嗽一声,状若无意的问。
顾云洲没有看她的眼睛,“吃过了。”然后快步上了楼。
“我其实感觉他对你感情挺深的,你真不考虑考虑,就顾总这种千里挑一的好男人,在京市这个圈子里也是极少见的噢。”沈墨笑呵呵的说:
“况且,他又对你死心塌地,能征服这样的男人,你多有面子呀。”
姜南乔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这个世界确实挺无解,自古以来男人想要的都是权势地位金钱女人,他们从小被教化要上进,要去争权夺利,要做人上人。
可女人,生下来就会被灌输一种贤妻良母的思想,毕生的愿望就是为了获得一个男人死心塌地的爱。
细细想来,何其荒谬。
“他是不错,可不适合做个终身伴侣。”姜南乔沉默片刻,说出这么一句话。
沈墨有些愕然,看着姜南乔,一时间竟没有说话。
“干嘛?”
“你,你真这么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我听他们说你之前可是……”
“往事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璀璨。”姜南乔哈哈一笑,愉快地仰躺在沙发上。
“哎你伤口……”
“啊,痛!”姜南乔只碰了一下就应激起跳,倒吸一口凉气,脸都白了。
那伤口跟蜈蚣一样,盘踞在她后背,每次唐雨帮她上药都会说一句,一定要涂抹最好的祛疤膏,不然一定会留疤。
姜南乔却感觉,这条伤疤很像她的军功章,代表着她又一次凭借自己的力量扭转乾坤,生长出让人信服的坚强力量。
再一次回到公司,她能明显感觉别人对她的态度变得恭敬,就连公司那些老古董一个个也嘴巴闭紧,不敢再逼逼赖赖。
姜南乔后背的伤养了半个多月已经渐渐愈合,唐雨每天为她换着法儿搭配饮食,再加上每日不落的进行散打练习,渐渐的,她的身体也比之前壮硕许多,由内而外散发出蓬勃的生命力。
“姜总,也不是非要拿下陈敬亭,他这个人向来倨傲,虽然在设计领域堪称王者,可这也不是他利用自身权利一直跟我们作对的理由啊。就这几个月,他一再对我们施压,我们在o洲的门店被迫关停了五六家了……”
“你这是在劝我,还是在鼓励我去解决这个问题啊。”姜南乔打断林薇羽的话,有些无奈道。
林薇羽讪讪一笑,“这事儿,是历史遗留问题,咱们要是能解决,这对咱们在公司的威望,以及对公司的长远发展来看都有很大好处,要是处理不好……也没什么,咱们大不了撤出o洲市场。”
“不行。”姜南乔拍案而起,“姜震中在的时候都能坚持下来,开拓出这片肥沃的土壤来,到我手上绝对不能栽跟头。”
“可这事儿,就是老姜总惹上的,据说两人年轻时候是情敌,因此格外看不顺眼彼此,一直对抗到了现在,哪怕老姜总已经不管事,陈敬亭还是抓着我们不放。”林薇羽道。
姜南乔有些愕然,“情敌?陈敬亭也喜欢陈艳娇?”
林薇羽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那倒不是,他喜欢的,想来是苏紫晴阿姨。”
这句话说出来,林薇羽有些忐忑,都没敢抬头。
苏紫晴不是别人,正是姜南乔早亡的母亲。
姜南乔默不作声,静静翻阅着林薇羽整理出来的陈敬亭相关资料,目光停留在他那张年过五十但仍风度儒雅的面孔上。
陈敬亭。
母亲并没有提起过,也没有留下任何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姜南乔不由得在想,陈敬亭是不是为了给苏紫晴报仇,因此一直跟姜震中作对?
极有可能,她觉得。
“我要是去见见,怎么样?”她道。
林薇羽不赞同地看着她:“恐怕不行,现在谁都知道您是老姜总的女儿,他不可能不知道,就算他知道您也是苏女士的女儿,可他也会因为你跟随老姜总多年而对你心有龃龉。”
姜南乔点了点头,“那让我再想想。”
晚上回到家,顾云洲看出来她情绪不大对劲儿,便问她出了什么事。
姜南乔将这事儿和盘托出,顾云洲问要不要他出面协调,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不用。”姜南乔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我已经想到了办法,准备实施了。”
顾云洲脸色微沉,“噢?你是怎么想的。”
姜南乔淡淡开口:“陈敬亭喜欢散打,经常回来参加散打比赛,可惜最近一场比赛是三天前,下一次是三个月后了,我到时候会报名参加。”
顾云洲眉头紧蹙,“你只是业余爱好,怎么能跟别人……”
“他打的也是业余赛,这事儿你不用多管。”她站了起来,“我心意已决。”
“你逞能也要有个限度,真把自己当金刚人了?”顾云洲气得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