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阳欣慰的同时却也有些头痛,他们此次前往的是寮国南部谙蛮族的地盘,先不说此行的危险,可是要在寮国寻人,便非易事,到时候他们要在寮国折腾多久,又几时能回,尚且连他们都不知,又岂能带着帝王星涉险。
南宫阳没接话,哲哥儿再次开口:“我想跟爹娘待在一起,就这一行,我们或许还能待久一些,我很知足。”
南宫阳眼眶一热,心软了,他看向哲哥儿,开口说道:“可知此行的凶险?”
哲哥儿点头,“我之功夫或许没有四大宗师厉害,但是我的轻功,足够我逃走,绝不拖后腿。”
这点倒是见识到了,整个密探院竟然没有发现这对主仆在盯着,密探院的人是何等的精明,也不及这孩子的聪明。
南宫阳同意了,不过他看向了任义,着实是贤王妃有识人之术,一旦带上这位,他们所有人的身份都得暴露,便是南宫阳在贤王妃面前,那都是小心翼翼的防着,不敢露出半点儿心思。
“你这仆人得留下。”
南宫阳指了指任义,说道:“能跟着一起行动而没有被发现,可见这仆人的功夫也不错,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如何?”
哲哥儿看向任义,只要能准许他跟在爹娘身边,不带任义也行,正好还能派他回观里回个话,免得舅舅和妹妹们担心。
任义此时看向哲哥儿,他哪能放心小主子独自行动,说好一起下山一起闯荡江湖的,岂能离开。
然而当任义看到哲哥儿朝他点头示意,他心头越发的难过了,而此时南宫阳却派给了任义一个任务,“你功夫不错,正好石家人走的也不远,你现在骑马追去,一路护送他们回京城。”
“石家人平安入了京,你就可以回道观报平安了。”
任义垂着头不说话,他舍不得离开小主子,任家人说好将他送给了小主子的,小主子要去寮国涉险,他岂能离开。
“任义,你听南宫先生的话,今日就出发。”
任义看向哲哥儿,小主子怎么忍心
催着他走,他们说好一起下山一起闯荡江湖的,怎么说话不作数。
南宫阳的手指动了动,微闭着眼睛,显然在测算,主仆二人也不再出声打扰。
半晌后,南宫阳将手中的蓍草收走,说道:“此行是吉,不会有事,你尽管放心回去禀报。”
南宫阳先生会测算,他说不会有事发生,那就一定是对的,任义只得起了身,无奈朝自己的小主子告别。
哲哥儿将一袋银子送到了任义的手中,说道:“一路上好好照顾自己,该吃吃该喝喝,一定要保护好石家人。”
任义点头,这就退了出去。
任义还是有脑子,在这样的关键时候,他还是寻到了机会出了幽州城。
而茶室里,南宫阳也不再耽搁,带上哲哥儿便出了茶楼,上了街后,并不是往城门走,而是往后山去。
翻越险山壁,三人去了茅屋子。
石姑和二板一直等候在茅屋里,就等着南宫阳什么时候与谙蛮族人谈妥,好出发了,然而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南宫先生一回来,身边还带来了一位少年郎。
这孩子,石姑眼熟,见到过他几次了,但是不知他的身份,原来他是密探院的人,就说呢,上次行动,他也出现在林子里。
可是这小少年身边的那个仆人呢?怎么不曾见着?
哲哥儿跟在南宫阳身后,面色平静地看向眼前的爹娘,他已经很克制自己不去相认,可是眼眶却不知不觉红了,他看着母亲的面容,心头就委屈极了。
母亲如今看他的目光尤如陌生人,即使南宫先生在来的路上叮嘱过他,如今的爹娘中了毒,失了忆,此番前往寮国南部,不仅是为了寻找宇哥儿和小西的下落,还有要替他们二人寻到解药。
而这一切,他的爹娘并不知道实情,所以也不能说出去。
难怪哲哥儿几次看到父亲出手,用的都是蛮力,他的内力和功夫都不见了,偶尔有爆发出来,却也没有章法,原来他们曾在平江府受了这么大的苦。
中了巫毒失忆,这是
何其残忍的事。
这个孩子,为何一直盯着她,怎么如此看着令人心疼呢?
石姑不由的朝哲哥儿看来几眼。
南宫阳此时打破了僵局,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谙蛮族人上次将林中刺杀一事全部嫁祸到密探院的身上,挑起寮国人与汉人之间的仇怨,于是我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使得阿拔里与谙蛮族之间也有了过节。”
“眼下谙蛮族人在城中无法离开,又生一计,想将阿拔里引入密探院,借密探院的人杀了他,替武公子报仇,而我也借机行事,利用谙蛮族人的力量,也想杀了阿拔里,免得将来成为种们的祸患。”
石姑没想到南宫先生在外头做了这么多的事,想的也是周全。
“所以接下来,咱们就在这儿等着,等着阿拔里的死讯传来,咱们便能离开幽州城了。”
石姑问大概要等几日,南宫阳想了想说道:“最多两日,阿拔里带部下搜查整个幽州城,不过太久,谙蛮族人必定动手,我已经安排好密探院的人好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