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抓着白色被单的双手有些颤抖,用力地抓住那柔软的棉质,眸光里突然盈满了大雾。
呵,怎么会想不到呢,怎么会蠢到这个地步呢。原来竟然是他们,早该想到的。
一次又一次!毫不留情毫不心狠手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跟她过不去!为什么……要杀掉她的孩子!到底她做错了什么,她的孩子又做错了什么!究竟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这样置她于死地。
她有些枯瘦的手颤抖地去抚摸那已经微扁下来的小腹,眼角突然划下一抹晶莹,微微地润湿了她垫着白色被单,露出一小块水迹。
周邢琛收了线,轻轻地推开门,已经是傍晚,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屋内的光线已经有些昏暗,病房中一片安宁。他的脚步有些轻,也没有开灯,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梁珈有些安静的睡容,她依然蜷缩着,极其没有安全感,就连眼皮底下的眼珠都在不安分地滑动。
周邢琛叹了口气,在梁珈的病床上坐了下来,他的手轻轻地抚摸上梁珈的脸,梁珈似乎是僵一下,但很快又进入了熟睡的状态。
盯着梁珈白皙有些憔悴的脸,周邢琛的心划过一丝疼惜。
珈儿,如果我跟你
说……我们的孩子是被夏家的人害死的,你会不会情绪太过激动受不了,本来已经那么虚弱了。
你会怎么做呢?我真的害怕……
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让他们过的生不如死。
周邢琛的眼睛微眯,刹那间眸子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但再看向梁珈的那一瞬间又柔和过来,但是没关系,这些事我知道就好了。你就乖乖的,安心地修养吧。
日子过得很快,又是三天过去了。
夏之扬挂掉电话,转了个身就往这边的病房走过去。听说梁珈大难不死,倒是孩子没了,也好,虽然梁珈没死成,但也好,至少那个种不见了。
他勾起一抹冷笑,正要往医院的大门走去,目光却瞟见正在翻阅杂志的梁珈,他猛地停下脚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正在翻阅杂志的梁珈,双脚好像被钉子钉住一样动弹不得。
可是能吸引他注意的,不是正在半坐在病床上眉头微皱的梁珈,也不是正在倒水的周邢琛,而是梁珈手上那只独特的,散发着幽蓝的光,用月长石制造成的手镯。
为什么,那只镯子会在她的手上?
夏之扬的眼睛猛地眯起,带着一丝危险的光,有些急切走进
病房,在梁珈有些呆愣的时候猛地抓起梁珈白皙的手腕,厉声问道:“这只手镯怎么在你这里?”
梁珈被猛然扯住手腕,一股从夏之扬手上传来的一股力气似乎要将她的手腕给掰断,痛得她吃疼地一声,回过神来用力地甩开夏之扬的手:“放开!”
周邢琛眯起眼眸,迅速地反应过来,将身子挡在梁珈的面前。一只大手挡在夏之扬的前面,眯起眸子深深地凝视着他。
夏之扬却也不管不顾,直接忽略过眼前的周邢琛,眼神有些迫切,盯着梁珈有些恨意的眼神再次追问:“为什么镯子会在你那里!你说啊。”
梁珈盯着夏之扬有些急切的脸,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似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背后搞了多少手脚。”
她冷冽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你不是想要杀掉我吗!想要杀掉我的孩子吗?你别想从我这知道什么东西!”
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心,梁珈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夏之扬有些呆愣的表情,压抑住自己内心的冲动,不能……现在还不能……总有一天,她要他跟夏沁儿!
按了红色的按钮,
她有些倨傲地看着被周邢琛挡住的夏之扬:“护士,这里有人骚扰病人,请你们把他带走。”
“你告诉我!从哪里偷来的这只镯子!”夏之扬想要推开周邢琛抓住梁珈的手看个究竟,可惜他的力气不够大,丝毫撼动不了周邢琛半分,咬住牙齿,死死地盯着梁珈。
梁珈冷笑一声,看着夏之扬想靠近却毫无办法。
已经有护士推门而进,看到夏之扬有些过激的举动,皱皱眉头上前去拉开他:“这位先生,不好意思,请不要骚扰我们的病人,请你离开。”
见夏之扬没什么反应,她让站在门口那两个穿着保安服的男人上前去把夏之扬拉开,尽管双手被别人拉扯着,夏之扬的眼眸依然死死地盯着那只月长石镯子,似乎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周邢琛的眼眸微深,看着夏之扬被那两个保安被拖下去,他面无表情地关上病房的门,眼眸却闪了闪。
夏之扬为什么会那么紧张那个手镯!是不是跟这个手镯有什么关系?看来……似乎是无意中找到了一条线索,还以为这件事情会就这样算了呢。原来,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是时候,要靳玄去查一
查了。
说不定那个“秘密”会再一次地被翻找出来,之前他也是大意,竟然没有想过从这条线开始查,直到等到今天,才知道夏之扬对这个手镯那么看重。
目光微微阴沉,他似乎在思忖着什么,看不到梁珈一直望着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