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盼儿看着她现在这个模样,哪里还有一点儿灵动小姑娘的样子。
苏桃花点了点头。
“大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那么没良心不回家。”
苏盼儿一听,眉头一皱。
“这个倒也不算,当初我跟你说的很简单,每个月五两银子,你差不多两个多月没回来,你给了二十两,远远超出了你说的那些。”
她不是原主,对于这些弟弟妹妹都没有什么感情。
之前,全部都是一样。
不过,现在对于苏万竹跟苏万云也有些不同,毕竟一直都在身边,天天相处,真心换真心,多少也有了几分情谊在的。
苏桃花微微一愣,她以为是苏盼儿生气了,心中吓了一跳,赶紧出口解释。
“大姐,你听我解释,我并不知道咱们家发生的一切,这几个月我为了挣钱,都在没日没夜的刺绣,外边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被退婚的事情,也是今天牛叔他们带我过来的路上,我才知道的。”
苏桃花跪在地上,心中很是担忧。
大姐会不会误会自己没良心,主要自己是真的不知道。
苏盼儿本来心中就没有多么在意,不过现在苏桃花,这么一说,心中也至少没有那么不舒服。
“行了,你站起来吧,别跪了。”
苏盼儿看着她瘦的跟个竹竿一样,脸色也很难看,感觉风一吹,人都要晕倒了一样。
“大姐,你不生我气了吗?”
苏桃花惊喜的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苏盼儿。
“我为什么要你的气?”
“你也没有对我做什么。”
苏盼儿不甚在意的回答了一句。
苏桃花本来惊喜的神情,在这个时候,又莫名的暗淡了下去。
不生气,就是不在意。
大姐对自己很无所谓,可是明明以前,大姐是最关心自己的。
大抵是想到以往发生的一切,苏桃花想起来这个时候的,不由的低垂下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滴落。
哭了好一会儿,苏桃花见没有人搭理自己。
抬起头看去。
大姐依旧坐着喝茶吃点心,二哥已经搬着小板凳去一边去做木工活了。
瞬间,眼泪凝结在了脸上,不是特别想哭了。
一定是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让大姐伤透的心,本来大姐说要钱,或许只是想要让自己经常留在身边罢了。
可自己虽说是给了钱,却没有待在大姐身边。
只要自己以后,乖乖的在家,大姐是不是会重新像以前那么对待自己啊。
苏桃花在内心,希翼着。
“苏桃花?”
苏盼儿放下茶盅,视线又落在了苏桃花的身上。
“啊?”
苏桃花赶紧抬起头,“大姐,什么事?”
“你到底知道自己错哪里了没有?”
苏桃花红着眼睛,看着苏盼儿摇摇头。
苏盼儿:……
那好,她换一个问法。
“先前,你不是说,马上就要嫁去京城了吗?如今为何还在这里呢?”
苏盼儿一手撑着下巴,一边问。
苏桃花一听这问题,眼泪便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不过又害怕苏盼儿会不耐烦自己哭泣,胡乱的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脸,抽抽噎噎的便把那些事情都给说了。
原来,原主之前给苏桃花找的那个刺绣师父,是壶绣的唯一传人,后面她的徒弟,便只有苏桃花一个人。
那个刺绣师父,在前几年就亡故了。
所以这个壶绣现在在世上,唯一的传人便是苏桃花。
壶绣是沧州的刺绣工艺。
五皇子的母妃,是来自沧州,今年是她的生辰,所以五皇子轩辕月就让皇商陆家操办此事,务必要把母妃喜欢的壶绣给做成屏风,送到宫内。
陆运便接了这个事情,他查到了当年那个壶绣的师父,是来到了少安镇。
可是过来了之后,却发现那个绣娘已经亡故,也知晓那个绣娘在这个少安镇上,也是有过一个徒弟的,不过已经几年的光景,无人知道那个徒弟是谁。
所以……陆运就在少安镇开了一个绣房,重金招新人。
几番周折之下,总算是找到了苏桃花。
壶绣跟别的刺绣,天差地别,所以苏桃花一进去,就已经被找出来了。
本来找绣娘做事,其实也就是银货两讫的事情,但是陆运刚刚接手了陆家商行,又在家中兄弟面前说了大话,他可以不花钱,就能干成事情。
所以在知道了苏桃花就是一个一心想要嫁进去豪门的拜金女之后,就更加的不顾忌了。
他给苏桃花抛出了橄榄枝,表示了对苏桃花有意思,想要娶她为妻。
苏桃花信以为真,还真的以为自己马上就可以嫁入豪门了。
所以陆运说什么,她都当真。
后面就连壶绣的针法技艺都被欺骗了去。
到此,她就没有了半点用处,还以为自己在绣房赚的那三瓜两枣,可以让她嫁入豪门之后用作打点。
后来一觉醒来,绣房里面的人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