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要下楼,雅间的珠帘忽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
紧接着,一个身穿暗金色锦袍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来人剑眉星目,不怒自威,正是镇南王府的大公子,赵寅。
“大智贤师果然好雅兴!”
赵寅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苏尧,锐利的目光在他和长公主之间来回扫视。
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苏尧不紧不慢地起身,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原来是大公子,不知有何贵干?”
赵寅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这才开口道:
“大智贤师足智多谋,本公子今日特来,想请先生到我府上做个幕僚,不知贤师意下如何?”
长公主闻言,秀眉微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苏尧的反应。
苏尧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语气淡淡道:
“大公子抬爱了,在下不过一普通人,胸无点墨,怕是有负大公子厚望。”
赵寅并不死心,他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扔在桌上。
“只要先生答应,黄金万两,佳丽十人,本公子绝不食言!”
苏尧瞥了一眼那鼓鼓囊囊的钱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轻笑一声:
“大公子如此看得起在下,在下却之不恭。只是在下闲散惯了,受不得约束,大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寅猛地拍案而起,脸色阴沉得可怕。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中帮着赵烈,你真以为他坐稳世子之位后,会放过你?!”
苏尧神色不变,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仿佛赵寅的话语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
“大公子和二公子的事,在下都不想参与。至于二公子那边,就不劳大公子费心了,在下自会与他说清楚。”
“你!”
赵寅怒火中烧,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指着苏尧的鼻子,咬牙切齿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今日你若是不答应,就别想走出这醉仙居!”
眼看着剑拔弩张,长公主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大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大智贤师不愿,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然姑娘,你别说话!”
赵寅怒气冲冲地吼道,“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
长公主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苏尧拦住。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随后转头看向赵寅,不冷不淡的说道:
“大公子想动武,在下愿意奉陪!只是这醉仙居人多眼杂,刀剑无眼,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你想去哪?!”
赵寅警惕地问道,他可不相信苏尧会乖乖束手就擒。
苏尧指了指窗外,夜幕降临,一轮圆月高悬夜空,洒下清冷的月光。
“这月黑风高的,不如……我们去城外散散步?”
苏尧的话音刚落,二楼的楼梯口便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大哥真是好兴致,大半夜的,还要拉着大智贤师舞刀弄剑吗?”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月白色长袍的俊美男子,带着两名随从,施施然地走了过来。
来人正是镇南王府的二公子,赵烈。
与赵寅的盛气凌人不同,赵烈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温润如玉的气质,让人如沐春风。
“你怎么来了?”
看到赵烈,赵寅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语气也愈发不善。
“我听说大哥来醉仙居了,担心大哥喝醉了,没人送,所以特地来看看。”
赵烈笑眯眯地说道,仿佛完全没有听出赵寅语气中的敌意。
“我用不着你假好心!”
赵寅冷哼一声,目光阴鸷地盯着苏尧,
“大智贤师,我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赵烈故作惊讶地问道,
“大哥,这可是救济苍生的大师啊,不是应该向大智贤师请教吗?你怎么能威胁大智贤师呢?”
“我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赵寅怒喝一声,手中的长剑发出一声清鸣,剑尖直指苏尧的眉心。
“大智贤师,你若是不答应,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大哥,你这是何必呢?”
赵烈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挡在苏尧身前,
“大智贤师是何等人物,岂会受你的胁迫?你若是真想请大智贤师帮忙,就该拿出点诚意来,而不是在这里舞刀弄剑,平白惹人笑话!”
“你……”
赵寅气得脸色铁青,却碍于人多势众,便不再发作。
他狠狠地瞪了赵烈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好得很!你们给我等着!”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苏尧一眼。
“让大智贤师见笑了。”
赵烈目送赵寅离开,这才转过身来,对苏尧歉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