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如同春日里的惊雷,在长公主的寝宫炸开了锅。
宫女们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慎触了霉头,成了那被迁怒的池鱼。
“七日后?!”
寝宫中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巨响,伴随着长公主的怒吼。
“他镇南王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七日后嫁给他!?”
“公主息怒啊……”
贴身宫女春桃吓得瑟瑟发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劝谏。
“皇上金口玉言,您……您还是……”
“闭嘴!”
长公主此刻哪听得进这些,一把将桌上的茶具尽数挥落在地。
“本宫的婚事,轮不到任何人指手画脚!”
她从小便是天之骄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哪怕是父皇在世,也从未对她红过脸。
如今倒好,竟被一个手握兵权的臣子如此欺辱,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一通发泄后,长公主总算稍稍冷静了些。
她跌坐在软塌上,想起在金銮殿上那耸肩曲背的镇南王,心中便是一阵怒火翻涌。
一把年纪,倒是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让她无处遁形。
还有那不可一世的气势,以及话语间毫不掩饰的霸道。
都让她感到无比的厌恶……他哪里配的上堂堂大燕国长公主。
“该死的苏尧!都是他出的馊主意!”
长公主越想越气,一把抓住春桃的手臂,怒道。
“快去,把那个该死的苏千户给本宫叫来!”
春桃不敢耽搁,连忙起身去寻苏尧。
不多时,苏尧便被带到了寝宫。
他一进门便瞧见满地的狼藉,心中暗叫不好。
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温润如玉的笑容。
“微臣参见长公主殿下。”
“免礼!”
长公主此刻可没有心情与他虚与委蛇,指着地上的碎片,怒气冲冲地问道。
“这就是你说的好主意?!啊?现在好了,本宫七日后就要嫁给那个老当益壮的粗鄙武夫了!”
苏尧故作惊讶地问道:“哦?皇上这么快就下旨了?”
长公主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恨不得撕碎他那张装傻充愣的脸。
“你还装?!”
苏尧连忙摆手,一脸无辜地说道:
“公主息怒,微臣只是随口一说,谁知皇上竟当真了。再说了,公主您当时也无需如此直白地拒绝啊,只需不露声色的把消息透露给镇南王,慢慢的这边皇上定然会明白您的心意的。”
长公主也知道是自己一时冲动,这才给了镇南王可乘之机,但让她拉下脸来承认错误,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长公主气恼地跺了跺脚。
“你倒是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苏尧低头沉思了片刻,为难道:
“这……微臣也无能为力啊。如今圣旨已下,便是要抗旨,那也是……”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这可是我一辈子的幸福!”
长公主的声音中带了一丝祈求,她从小到大,还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问题。
“苏尧,你说啊,你说啊,我该怎么办啊?”
长公主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声音哽咽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苏尧叹了口气,柔声安慰道:
“公主殿下,您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然而,他的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他知道,这次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苏尧的话如同在热油中滴入一滴水,寝宫中瞬间炸开了锅。
“车到山前必有路?!苏尧,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长公主猛地站起身,一把挥开了苏尧的手,精致的脸上写满了怒火。
“嫁给那个莽夫,我这一辈子就完了!你明白吗?完了!”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梳妆台前,一把抓起上面的白绫,颤抖着手就要往脖子上套。
春桃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扑上前去阻止,却被长公主一把推开。
“公主!您冷静啊!”
春桃摔倒在地,却顾不得疼痛,声嘶力竭地哭喊道。
“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皇上啊!”
苏尧也被长公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他深知这位从小被宠坏了的公主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用力握住长公主的手腕,厉声喝道:
“公主!您冷静一点!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长公主的手腕被苏尧紧紧攥住,白绫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
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绝望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苏尧,你说,还有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啊!”
长公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绝望地抓着苏尧的衣襟,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苏尧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女子,心中心乱如麻。
他何尝不知道这场婚事对长公主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