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 燕丹被激下!(1 / 1)

春风拂面,醉意朦胧,山色并着湖色,一抹春光乍现实在令人陶醉。

在这样的季节里,最舒服的是乃是去踏青,去游玩山水,去见识广阔的风景,享受无边的自由。

可正是在这样的季节里,燕丹却遇到了自己从未直面过的难堪。

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处处讥讽自己,嘲弄自己,好像不把自己激怒便无法完成任务一般。

可是自己却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因为自己并不是一个懦弱的人。

雪霁剑就摆在几案之上,甚至有酒渍,蒙尘的宝剑好似在哭泣。

利剑出鞘才能让世人见识,倘若一直深藏于剑鞘之中,又有谁能知道它的威力呢?

来人看着燕丹,眸子里透出一点星火,仿若离离草原上的一点星火,正在呈现燎原之势。

只听他道,“王子丹便如这剑鞘之中的雪霁一般,世人皆知雪霁锋芒,但王子丹倘若将其一直藏于剑鞘之中,谁人又能知道?王子丹不是不能拔剑出鞘,而是不敢,不能,这不是懦弱,这不是胆怯,这是什么?”

他的话音落下,雅阁之中一片安静。

懦弱并不可怕,可怕是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懦弱,反而以为自己光芒四射无比坚韧,那样才是最可怕的。

自己懦弱吗?

燕丹再度自问。

雪霁剑好似许久未曾出鞘了

那人继续道,“王子丹身为燕国王子,当以燕国百姓为重,当以天下黎民百姓的安宁为重,然而王子丹来到咸阳究竟都干了些什么?给秦王当一个无关紧要,丝毫没有重量的手下?王子丹可是要将雪霁深藏?永不现世?”

不出鞘的利剑便与一把废铜烂铁毫无区别。

燕丹如果似这柄利剑一般永远深藏剑鞘之中,那么世人将永远不会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而他是谁?

他是燕国王子,堂堂燕王第一继承人!

这样身份的一个人为何要被深藏与剑鞘这种?

“王子丹能否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

来人厉声大喝,几案之上的酒杯轻震,荡起几道水纹。

雅阁这种再度陷入一阵死静。

那人好似说出了自己心中最想说的话,所以说完之后便再无言语,只冷冷的看着燕丹。

而此时的燕丹也好似已经没了话语,只怔怔的看着几案之上的酒杯,其中清酒倒映出一张满是苦涩的脸,剑眉星目之间夹带着愁容与喟叹,多的是无可奈何,多的是无能为力。

他问自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要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非要寄人篱下的存活吗?

非要低眉顺眼的存活吗?

燕丹开始反思。

此人的话好似有一股魔力,直往燕丹的心里钻去,穿透了他的心扉,令他不得不反思自己走过的岁月与而今面临的现实。

曾记得有人说过,那是谁,曾走过你走过的路,而后化作一场颠覆苍生的争夺。

别人走过的路,并不是自己的路。

自己将要走的,乃是与别人无法重叠重合的一条路!

燕丹豁然抬头,盯着眼前之人,“你到底是谁?”

这是燕丹第三次问这个人。

只是来人并不正面回应,即便是第三次。

“在下只是帮助王子丹实现抱负的无名小卒,不足挂齿。”他的声音缓和了许多,听上去不再似刚才那般尖锐刺耳。

只听来人继续道,“王子丹不是普通人,那王子政生来便具体帝王之气,王子丹难道就该泯灭众生成为一个无名小卒?王子丹以为相信王子政便可以实现自己心中的抱负,可是王子丹的抱负却只有你自己才能实现。”

对啊,谁的抱负不是靠自己实现的?

别人走过的路,始终烙印着别人的足迹,只有当自己真正走上一条别的路,走上一条别人未曾踏足的路,那才是属于自己的人生。

“我该如何去做?”

“回去。”

“回哪里?”

“燕国。”

来人的看着燕丹,眸子里没有任何一丝杂质,漆黑如墨的眸子此刻就像是一面铜镜,能够清楚的倒映出燕丹脸上的表情。

“为何?”燕丹淡然了,他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回到燕国。

“你本就属于燕国,也只能在燕国去实现你的抱负。秦王此刻看上去风光正盛,实则已是日落夕阳,迟早有一日会引起天下人的怨恨,那时候,便是他的末日。”

“一统天下?”燕丹试探性的问到。

“他以为一统天下才能带来安宁,但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来亘古常理,秦王改变不了,以后也不会有人能改变。”

来人的声音变得悲戚,隐隐间透着伤感。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秦王不是神人,做不到永世长存,秦国的天下迟早要沦落至商纣,周幽之流手中,到那时,便是举世大乱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