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谨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把黑不溜秋的小崽子从童安安腿上提起来。
平常在家得忍受乐乐那小不听话的总粘着童安安也就算了,现在这无亲无故的小崽子又凭什么离他老婆这么近?
可能因为刚动了手的原因,穆承谨呼吸很重,周身似乎有看不见的戾气翻涌。
被他拎在手中的小崽子不知道是不是看懂了大人的脸色,一点都不挣扎,短胳膊短腿耷拉着跟只小鸡仔似的。
当穆承谨的眸光落在童安安身上,不禁柔和下来。
明明是要跟她算账来着,语气却不争气地分外柔和:“还疼吗?”
说到伤口,童安安立刻就瘪起了嘴:“疼!那个叫莉西亚的女人绝对故意,我认为她看我不爽,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偷偷加重了手法,连麻药走减少了量。”
童安安快被疼死了!
但说来奇怪,她这么怕痛的一个人,在被莉西亚使黑手暗整的时候硬是一声没吭。
到了穆承谨面前,才忍不住开始诉出委屈。
为了什么呢?
就为了看这男人眼中溢出的心疼吗?
穆承谨仔细检查了一下童安安的伤口,帮她重新包扎了。
“穆承谨,你还是让医生来帮我看吧。金石不是有带医生来吗?”
有是有,不过那医生是个男的。
穆承谨不想让别的男人碰她,所以搪塞过去:“本地的医生水平有限,还不如我。”
“不如你?”童安安表示不信。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如果不成立穆氏集团,我可能会当个医生?”
好像是说过吧!
童安安还记得翠姨也提过,穆承谨的父亲就是医生。
难道医术这玩意儿也有祖传吗?
童安安看穆承谨替自己包扎的手法,的确不错。
穆承谨还给童安安拿了两颗止疼片,她吃完之后好多了。
童安安坐下来,看着捧着奶瓶、一脸满足躺在床上熟睡的小家伙。
穆承谨挨着她旁边坐下,把裹着毯子的小黑仔换了个方向,尽量离童安安远点。
某些男人……现在真是越来越醋坛子了。
“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儿?”
穆承谨回答她的问题:“等一天,或者两天。”
等本姆反攻城的时候,他们趁乱出去。
童安安其实已经猜中穆承谨的打算了,就像之前逃出包围的时候,她跟穆承谨之间不用丝毫交流,就助攻男人的意图打坏了发电机一样。
“到时候,又有一场大轰炸吧?”
“嗯。”
“童小姐放心,穆总跟本姆有合作,到时不会误伤到咱们的。”
与此同时——
朱利安在看到穆承谨的飞机
被击落之后,反而惴惴不安。
幸好,后来得知他们并未上直升机。
毕竟他跟那头目不一样,生长在经济发达、文化繁荣的地方,并不想见太多血腥,他这次本质目的还是求财。
再说了,‘那人’交代过的,童安安不能死!
“所以,你就轻易让穆承谨把人给救跑了?”
听着来自电话里的质问,那声音说不上多冷多狠,但就是让朱利安感觉自己仿佛被毒蛇盯上,后脊发麻!
他甚至几乎快握不住电话,哆嗦着解释:“不是的,他们面前应该还没有出城。不能算跑了,毕竟贝斯兰城还在掌握之中。”
“呵……”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很快就不在了!”
好不容易布下这个局,把童安安从欧洲绑架来这个战乱的地方也挺辛苦的。
要是轻易让穆承谨轻易不费一兵一卒就救了,在背后指使绑匪的这个人面子往哪儿搁?
所以在城再次被轰炸之后,变故出现了。
fzfwz在忙着应对本姆的反攻,那群雇佣兵没去帮忙,而是围住了穆承谨和童安安藏身的地方。
而且已经不是由朱利安带队,好像来了个更高级别的人,那群雇佣兵的数量涨了十倍。
童安安正想着这下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谁知道居
然让她在‘敌军阵营’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傅?!”
被童安安叫‘师傅’的,是个中年女人。
站在雇佣兵当中她并不显得娇小,反而肌肉结实,一头金发束在脑后英姿飒爽。
不过那女人是亚洲面孔,金发应该是染的。
中年女人跟自己伙伴简单交代了两句,大意是五分钟之内先别动手,她有话跟对方谈几句。
说完,就朝着童安安的方向走过来。
“师傅,你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
“昨天!”
说完,她打量着童安安身边的男人:“你就是穆承谨吧?有人花了大价钱买你的命!”
同样,穆承谨也在打量着这个被童安安称之为‘师傅’的人。
一般来说,穆总眼睛很少停留在除童安安之外的女人身上。
但关于缺失的那四年,穆承谨很想了解童安安都经历过什么,跟什么样的人有过接触。
听得出来,童安安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