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记事的时候开始,似乎脑子里就没有什么值得珍藏的记忆。
因为从一开始,浅美真澄便觉得,在木叶之中的生活,实在是称不上幸福。
“给我滚一边去!”
“别出来丢人现眼啊!”
“大家快看啊,是犯罪者的女儿呢!”
“哈哈,她这样子简直丑毙了!”
耳边不断传来这样的辱骂声,被推搡到一旁,被人用石子乱丢。
如果遇到脾气不好的家伙,还会被他们带到阴暗的地方,对着她幼小的身体拳打脚踢。
没有反抗,没有挣扎,脸上有的不过是麻木和茫然。
就好像在思考着‘自己到底有什么用’、‘死掉的话会不会更轻松一点’、‘这样的日子好难熬’等等这样的事情。
如此消极阴暗的想法,充斥着她的大脑。
然后默默承受旁人的责骂与殴打。
最终,在这些人发泄完心头的怒火后,摇摆着痛苦的身体回家。
家……严格意义上,也是令自己非常讨厌的地方。
因为一回到这个地方,就让她不禁想起了那个造成这一切的,却非常‘幸运’死去的父亲。
那只是个人渣。
抽烟,鬼混,甚至用母亲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去嫖赌。
导致母亲久郁成疾,年纪轻轻就病逝。
接着这个名为‘父亲’的东西,就彻底放飞了自我。
在母亲葬礼的那一天,他依旧在赌场里放飞自我的灵魂,当晚还带着风月场的女人回家。
幸运的是,他很快因为嫖赌抽烟的关系没钱了。
不幸的是,他开始学会了偷窃,被人当场抓住,还没等她这个女儿拍手称快,警备队的人将他关了几天,教育了一下,就放回来了。
但是在母亲去世后,家里的经济来源完全断绝。
而且因为这个男人作风的问题,没有人敢借钱给他,大家都恨不得这种人立即去死。就连作为女儿的她也是如此幻想的。
被生活所迫的男人,一度曾想将她这个女儿给卖掉,交换一笔金钱。
可惜,在与某位偶然路过木叶村的商人,进行这种人口交易时,不幸被暗部撞破。
商人交了罚款连夜逃走,名为‘父亲’的东西,在宇智波所管辖的警备队里,关押了半年,随后放出。
大概也被这个男人的懒惰和无耻程度给吓到了,因为警备队的人可能发现,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恐怕都没办法将这个男人给改造成正常的物种。
浅美真澄认为,这种想法,可能是她那个时候,最为诚恳的愿望——诅咒自己的父亲快点去死!
这个愿望,不久后实现。回家后的父亲脾气更加暴躁,动不动对她责骂与体罚,然后又在自我哀叹,嘴里一直说着为什么不把自己关久一点。
有了打算在监狱里混吃等死一辈子的父亲,开始策划这件事情。
——那就是犯下更加严重的事情,让人将他逮捕起来。
于是,他在村子里放火,烧毁村子里的民居。以为这一次,自己会被关久一点,最好判个终生监禁。
结果来不及逃跑,不幸被大火卷入,送到医院的途中直接去世。
虽然父亲死去了,但他留下的一屁股债,却没有彻底擦干净。
被烧掉家的那些村民,将恨意转移到她这个犯人的女儿身上。
他们指使别的小孩子来欺负她,故意不卖给她东西,散播各种各样羞辱她的流言。
企图要把对她父亲的不满,全部发泄在她身上。
久而久之,现在的她,走到哪里,都会遭受到他人的歧视和敌意。
辱骂,殴打,这样的事情常常发生。
好在自己的头脑还算聪明,经过不断殴打的身体,似乎也变得结实了许多,通过了忍者学校的基础考试,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忍者学校学生……但其实并不光荣,即使成为了忍者预备役,歧视依然存在。
到了学校没有人搭话,没有人和她一起玩,即使坐在了人气充足的教室里,也与其余的学生格格不入,彷佛不是在一个世界里面。
就算一开始有人找她搭话,但随即被其余人告诉她的那些往事,说她是犯罪者的女儿,然后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开始远离,加入了歧视她的阵营之中。
“果然这个世界并不需要自己。”
每天如同空气,缥缈如空气一般的活着。
行走起来的肉块?
真是喜欢不起来的称谓。
浅美真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短发与眼镜的搭配,确实十分丑陋,并且身上这股腐朽与阴暗的气息,更让常人难以忍受吧。
空洞的黑色眼珠子,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就连自己看着都觉得十分恶心。
拿起旁边的苦无,像是割腕一样放在了脉搏上,最终没有刺下去。
“债务好像还没有还清。”
如果真的想要死掉,那也请不亏欠任何人之后再离开吧。
因为那个叫做‘父亲’的东西,自己可是莫名其妙背了一大笔的债务。
“钱……来钱快的工作……”
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