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背脊一颤,眼眸飞快闪过逃避,两只手儿抵在他靠近的怀抱,睫毛轻抖,悻笑着转移话题,“对了景行,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陆景行冷眸暗沉,深深盯着安安闪烁的双眼。
这双眼,即便经过沧桑,依然洁净清澈,黑白分明。
微微眯了眯眼,陆景行轻低了下头,语气凉淡开口,“什么事?”
安安看了眼被他绕在修长手指上的发丝,眼眸微闪,抵在他怀抱的双手轻轻推了推他。
陆景行黑睫遮掩下的冷眸飞快闪过一抹厉光,眉峰轻蹙,抬头冷冷盯着安安。
安安心尖儿发抖,一张小脸白了,柔绵的女声微不可见的颤栗,“我拿个东西。”
陆景行听话,蹙紧的眉头微微舒展,勾勾唇,笑着松开了她。
安安看着他谑笑的俊脸,耳根子红透了。
抿着唇低下头,飞快走到梳妆桌,拉下其中一个抽屉,从里取出了一份东西。
站在梳妆桌前犹豫了再犹豫了。
她才闭了闭眼,猛地拿着手中的东西转身走向陆景行,将手中的东西故作轻松的对他扬了扬,“我订了回国的
机票,三张。你能陪我和槿年回去看看吗?当然了,如果你太忙没时间,又或者你现在不想回国,那我就和槿年一起回去。”
说这段话时,看着陆景行越来越阴沉的脸。
没有人知道安安心里有多忐忑。
对于陆景行。
她有感激,同时,也有惧怕。
即便跟他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两年。
在他面前,她仍然做不到轻松自在。
拘谨,在他面前,她很拘谨。
陆景行那双眼像是能看够安安心里的畏惧和不安,直勾勾而锐利深邃。
他面无表情,脸部线条犹如大理石雕刻而出,冷硬,冰冷。
“回国?”陆景行嘴角扯动,探手将安安手中夹着三张国际航班机票的护照夹在了他的食指和中指间。
他望着安安,目光如利斧钝厉,“怎么突然想到回国?在这里生活得不开心吗?”
安安冰凉的指尖往掌心蜷缩,笑道,“怎么会呢?景行你对我和槿年那么好,而且城堡里什么都有,吃的玩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过着这么舒服的日子,我又怎么会不开心呢?”
陆景行突地逼近安安。
安安
心头一抖,双腿下意识往后退。
背脊贴在了窗口边的墙壁上,而陆景行的一条手臂,抵在了她颈侧的墙壁上。
他俯下身,清冷的面庞如冰水寒澈,冷眸渗冷,“那宋宋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想回国?”
“……景行,我……”
“宋宋,不要说谎话骗我,因为你的谎言一向很拙劣。”
陆景行冷冷道。
安安双眼微颤,两汪盈盈水润凝着眼前的陆景行,好一会儿,安安深呼吸一口,认真道,“我已经两年没有回国了景行。在b市,我还有牵挂的人,我思念她们,疯狂的思念。我每天都在想,做梦都在想,她们过得好不好?我是不是让她们很担心?景行……”
安安抓住陆景行握住她护照的手臂,眼眸哀戚,“我很感谢,很感谢你当年救了我。这两年,我知道你过得很辛苦,对付那些对你虎视眈眈的人很辛苦。所以只要能让你不那么辛苦,我都配合你做。”
“我听你的话,用宋心安的名字,用你妻子的身份呆在你身边,我……”
“你后悔了?”陆景行冷笑,他白皙额角的青筋
却危险凸了出来。。
安安摇头,“我没有后悔,我怎么会后悔?你对我和槿年有救命之恩,我为你做这点事实在微不足道。”
“而我知道,只有宋心安是你陆景行的妻子,你才能稳固你在费劳史家族掌权者的地位,避免被他人掌握,而无能为力的命运。”
“我答应过你,在你还没彻底坐稳掌权者的位置前,我会一直尽责扮演你的妻子,宋心安。这是我的承诺,我从未想过食言。”
“你没想过食言那这是什么?”陆景行咬着牙,冷眸闪现愤怒的赤红色,将手中的护照拿到安安眼前,“宋宋,你想摆脱我?你根本没想和我做夫妻。”
安安有些无力,红着眼道,“景行,你冷静点。我只是回国看看,最迟一个礼拜我便会带着槿年回来。而且……”
安安哀愁的看着陆景行,“景行,我们当初说好了,我只是你名义上的妻子宋心安,而我真正的身份是,是叶夕啊。”
叶夕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从自己口中说出着无比熟悉的两个字,心,竟然是这样的颤抖和酸涩。
眼泪顺着眼
角滑下,叶夕轻轻低下头,声音喃喃,却不知这话是对自己说,还是对面前的陆景行所说,“叶夕在国内有丈夫的。”
她虽然说得很小声,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可陆景行却听到了。
她的声音,是他这两年从未听到过的悲伤,是提起国内那个男人时,才会有的刻骨悲伤。
陆景行心尖儿淌出无限的酸楚,他深深盯着身前垂头落泪的小女人,嗓音沉哑,“所以,你每天疯狂思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