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车窗将白昼阻隔成了黑夜,车内宛如南极寒川的温度,让人毛骨悚然。
叶夕惊喘着,小脸噶白,小小的身子惊慌失措的往车门缩。
暗黑的环境,让人极度不安和惶恐。
神经的紧绷却让她此刻有着较好的敏锐度,她慌张看向对面的车座,直觉,那里坐着一个人。
倏尔,簌地一声,另一侧车窗缓缓往下滑了下来,车窗玻璃滑到半途停下。
车外明亮的光芒蓦地照进,拂在叶夕慌白的小脸上,将她的脸照得那样的苍白。
叶夕的背脊紧紧贴着车门,一双大眼,惊颤的望向半张脸隐匿在背光下的男人脸。
突如其来的变故,叶夕脑子不够转,被突然架到车里的惶恐害怕如数压在咽喉里,还来不及尖叫。
她瞪大眼,乌沉沉的瞳孔儿扩散再扩散,终于,她叫出声,后知后觉,慌慌张张,战战兢兢扭身开车门,她要逃。
不过短短几秒钟,叶夕苍白的小脸全是冷汗,反复试验,车门还是打不开,而身后从头罩下的暗影更是让她悚然。
突然,肩头被冷冷飕飕的拍了下。
“啊”叶夕惊叫,转身,单薄身子寸寸往车门贴,好
似要将自己与车门合二为一才罢休。
她瞪大眼,盯着靠近她的男人脸。
他此刻整张脸都背了光,五官在叶夕面前那样的模糊。
可是那双眼,却似深夜蛰伏的猛狼,泛着绿油油的凶光、厉光,让人紧张和倍感压迫。
这个男人,气场很强!
而且对她,敌意很深!
叶夕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抓着车门扶手,额头冷汗沉沉,忍耐着极度想尖叫着东西,瞪着眼,鼓足勇气,颤颤的问,“你,你是谁?想,想干什么?”
随着叶夕开口,男人周身散发出的冷气流却更甚,像是要把叶夕生生冻结住般。
他幽幽沉沉的盯着叶夕,好久好久,他突地笑出了声,语调竟是温和无害,“别怕。”
别怕?
怎么可能不怕?
莫名其妙被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抓进车里,面对的男人又如此阴森可怖敌我难分,她不怕才奇怪!
叶夕压着心尖儿战栗,小声质问,“你是谁?为什么抓我?”
“抓?”
男人语气无辜,“叔叔不是警察,也不是坏人,抓这个字,严重了!”
叔叔?
叶夕抿唇,“我没有叔叔,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
叔叔只是想请你吃个饭,丫头不要紧张。”男人幽幽叹,身形慢慢往后。
他靠后去,叶夕借着外面的光亮逐渐看清男人的脸。
凉气一下子灌入肺腑,叶夕猛地吸了口,“是你!”
这个男人,就是中午在素锦斋她看到的男人。
“很高兴丫头还记得我。”男人用那双深谙的厉眸睐了叶夕一眼,语气淡寡的说。
叶夕的警惕丝毫没有放松,纤纤的背部仍旧贴在车窗上,双眼轻轻的眨了眨,“你……”
“叔叔。”男人笑着打断她,态度和蔼可亲,即便他深邃立体沉稳俊逸的脸,用和蔼可亲这样的字眼并不适合形容他。
叶夕抿着唇,大而亮的双眼镜澈望着男人,声音低低,“叔叔。”男人唇角一扯,闲适的翘起大长腿,“不要害怕叔叔,叔叔和你妈妈是好朋友。”
“……”叶夕琉璃般漂亮的双眼缓缓的垂下,“我知道,妈妈说,叔叔和妈妈年轻的时候是很好的朋友。”
叶夕垂着眼,看不见男人一瞬沉下狠戾的眸,声线却着笑,“是吗?你妈妈这么说?”
“嗯。”叶夕应,抬起头看着男人。
男人敛着眸子,片刻,他
转眸看向叶夕,笑意岑岑问,“你妈妈还说什么了?”
叶夕眼瞳明净看着男人的脸,轻轻摇头。
男人的笑弧微不可见的沉了沉,扬起眉,“叔叔请你吃饭。”
“不用了叔叔。”叶夕垂下眼,掩住眸内的慌张,背脊更是往车门贴了贴,笑笑说。
男人笑看着小女孩儿缩在车门一角,深眸掠过一丝暗芒,“丫头,叔叔很可怕?”
叶夕一震,抬起头看他。
他脸上始终有笑,可那笑意从头至尾都让叶夕慎得慌,背脊发毛。
暗暗咽了咽喉管,叶夕讪笑,“叔叔怎么这么说?”
男人叹气,抽出胸口西装口袋的暗蓝色手帕,递给叶夕,“来,擦擦汗!”
“……”叶夕看着他修长手指递过来的手帕,汗毛都竖了起来,真真切切的,觉得这个男人好可怕!
柔白小手抖着,闭眼接过男人手中的手帕,“今天天气有点热。”
叶夕攥着他递过来的手帕边擦额角冷汗,边悻悻说。
男人慵懒靠在车背上,高深莫测盯着叶夕但笑不语。
叶夕顶着压力擦了汗,礼貌将手帕还给男人,“谢谢叔叔。”
男人没有接,蹙蹙眉尖盯着那方手
帕,突然说,“拿回去给你妈妈,让你妈妈洗了再还给叔叔。”
“……”饶是此刻深处水深火热,叶夕听到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