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爷,您坐树下,这边凉快。”
小吏用袖子,在树下的躺椅上抹了三遍。
才弯腰恭敬的邀请道。
盐包装了4车,自有人推着帮忙。
小吏则是蹲在地上,把银票翻来覆去瞧了一遍又一遍。
平时里都是和苦哈哈的渔民打交道,哪有机会体验收礼的感觉。
站起身后,他突然感觉腰杆都比平日也直了。
先去镇上票号兑换成现银,然后才揣着两锭,踱着方步走进了院子。
……
贱内在忙着烧饭。
小吏清了清嗓子。
“死哪儿去了?”
小吏昂着头,看也不看。
从袖中排出一锭银子,偷眼一瞅,她的眼睛亮了。
再排出一锭,贱内笑的后槽牙都出来了。
“给我炒两个小菜,温一壶黄酒。”
“好呀好呀,你热不?奴家给你烧洗澡水,炒几盘小菜,再下碗黄鳝面。”
小吏吃饱喝足,浑身轻松。
剔着牙想,
难怪,老爷们一个个看起来那么自信,宅内妻妾还很温柔。
原来都是这银子撑腰。
……
李家堡的人被全部动员了起来。
撒盐!
这个有些脑残的决定,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李郁骑在马上,看着这些人的反应。
原堂口兄弟,和清月村的人,虽然不理解,但是没有人提出异议。
而那些堡外的流民,反应就不一样了。
有人叽叽喳喳的议论,这么做不对。
多好的水田,就这么糟蹋了。
什么理由,也不能做这种伤天和的事。
李郁都看在眼里,突然意识到了,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服从性测试嘛。
“你们几个是觉得这样做不妥对吧?”
“是啊,老爷。多好的水田,撒了盐就完了。”
李郁打断了他打断话,粗暴的举着马鞭问道:
“还有人也这么想吗?”
又有两个人站了出来。
杨云娇站在堡墙上,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这些人完了。
“韦秀,你怎么看?”
“我觉得这些人没良心。”
果然,李郁爆喝一声:
“老子收留了你们,给你们吃给你们喝,吃饱了来挑刺了?”
“跪下,绑起来。”
……
几个汉子抽出短刀,围住了这几人。
“老爷饶命。我们是让猪油蒙了心。”
看着这几个痛哭流涕的人,李郁一阵厌恶。
“送到西山煤矿去,下井。”
“遵命。”
一场小小的插曲,让众人噤若寒蝉。
不过,这也让李郁意识到了,乌合之众的真正含义。
光靠笼络,效率太低了。
以工代赈,搞不好就是养了一帮白眼狼。
李家堡周边有太多水田,真正属于李郁的却不多。
突然,他产生了一些其他想法。
马忠义对自己的猜忌,李家堡日益膨胀的人口和建筑,在眼前飘来飘去。
“那个什么保长,还跪着吗?”
“是啊,跪了好几个时辰了。”
“把他带过来。”
不一会,刘阿坤把保长提溜了过来,让地上一扔。
“李大官人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保长一边说,一边狠狠的扇着自己耳光。
左一个右一个,打的非常用力。
李郁这才开口了:
“好了,说说吧,你怎么没眼了?”
保长又是磕了一个头,才说话了:
“上次吴县户房书吏,指使小人来李家堡征税。小人一时糊涂,还望大官人饶我一条狗命,别杀我。”
李郁眯起了眼睛,用马鞭点着保长肩膀:
“话不能乱说,老爷我什么时候杀过人了?”
“对对对,是小人不会说话。”
保长又是一顿噼里啪啦,抽的脸颊红肿。
还掏出了一张银票。
100两,虽然不多,可对于一个保长来说,真不少了。
成年人赚钱不易,钱在哪儿,诚心就在哪儿。
“我董二对天发誓,以后甘为大官人门下走狗。”
“是吗?”
“我拿全家性命发誓,是真的。”
……
李郁盯着这人眼睛,过了一会才笑了:
“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起来吧。”
“谢谢大官人。”
“西边、北边这些水田,都是谁家的?”
董保长立即说道:
“属于不同的十几个人家,其中最大的两户是周家,和文家,各有二三百亩。”
“夏天蚊子多,青蛙多,影响了我的休息。”李郁喊来了一个手下,“把周围这些田,全给我洒上盐。”
“军师,这些田主肯定不答应。”
“不答应就动粗吧。”
李家堡的人,这一次很听话。
很快就把一百亩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