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功心切,嗓门最大。
……
突然,有胥吏匆匆来报。
“贼人正在洗劫运司的盐引,库银。”
尤拔世再也按捺不住了,冲出来和同知大骂:
“两淮盐税,是朝廷的钱袋子。若是再阻拦,本官就上折子参你。”
同知眼珠子一转:
“成,拿纸笔来,签字画押。你我各执一词,将来若是有事,也好在朝廷打官司。”
俩人针尖对麦芒,一式两份,随后走出了衙门。
众官连忙跟着,一起去城墙观战。
扬州营,倾巢而出。
1000余兵丁,先得了2两的开拔银,又得到了一个首级5两的承诺,才乱糟糟的出城了。
在城墙下列队,追随参将大人剿贼。
而远处,李大虎以及一众李家军面色凝重。
这一仗,他们是真的紧张。
李郁一共调拨了300人,正经的训练有素的火枪兵。其中的一大半,都在忙活着搞袭击,搂银子。
说来也搞笑,情报是白莲教提供的,他们在扬州府深耕几十年,对于谁家有钱门清。
府城的官绅,盐商在郊外都有庄园,宅子。
加上运河周边,有许多的富庶集镇,每个镇子都有两三家有钱士绅。
李家军,正在忙着搬运这些人的家产,直接上船,等到了长江再换船。
从长江到西山这一段,漕帮的船负责运输。
……
考虑到李郁的用意,刘千特别注意这次暴动的普遍参与度。
凡是帮忙搬运的,每人给银1两。
帮忙带路的,给2两。
己方对外自称是“走投无路的盐贩子、灶丁联军”,被两淮盐运司衙门断了活路。
各类真真假假的信息,编织了一张巨大的“战争迷雾”。
乾隆和军机处众人,会十分困惑。
一个多疑的老皇帝,会对整个江南,乃至江苏的官吏都产生巨大的不信任。
说不定,他就会亲自南巡。
相比忙着装银子的同伴,扬州城下的100名火枪兵面临的压力就很大了。
这些天,他们临时组建武装了一支灶丁火枪队。
200名灶丁,从拿到火枪到今天上阵,站在李家军的侧翼,只花了4天。
每人只打了15发铅弹,堪称是绝对萌新。
李大虎依旧在大声吆喝着,强调纪律:
“弟兄们,官兵就要过来了,不要怕他们。”
“你们手里握的是火绳枪,威力强大,但是不要提前射击,一定等他们靠近了再打。”
“你们的手指,都放在护圈外。”
“等到命令再一起开枪。”
他和几名李家军火枪兵,是这支“灶丁火枪队”的教官,这段时间,手把手教授他们打枪。
2里外,扬州营正在列队。
刀盾兵在前,长矛兵在后,两翼是火绳枪兵和弓箭手混编,这个阵型也比较离奇。
总之,在军官们的吆喝下,一步步的过来了。
……
城楼上,扬州府官绅和盐商都紧张的注视着。
这会没人有闲情吵架了,首总江春举着重金购置的西洋千里镜,脸色不太好。
“咋了?”
“这些灶丁背后有高人指点,阵型和火器有模有样。”
“扬州营会败?”
“不好说。”
老黄紧张的左右张望了一下,小声说道:
“你家的护院有富余的吗?能不能借我点人手,工钱我来付。”
“下午我派10个好手去你宅子。”
“谢谢你啊,江首总。”
“不提谢字。咱们扬州盐商,同枝同蔓,休戚与共。有难事大家一起扛。”
江春的嗅觉异常敏锐,他花重金雇佣了两个镖局,临时增加进了护院序列。
还从盐捕营,借了一些弓弩火枪。
甚至,还把平时购置的好马集中到了马厩里,
若是城防有意外,至少能保住人。
这个心思,他没有对任何人讲过。只能说,他是个充满危机感的商人,和表面的云淡风轻截然相反。
城下,扬州营上千人突然停住了脚步。
扬州营参将发现,这群灶丁虽然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拿着火器。
活见鬼了!
有那么一刹那,他也怀疑是两淮盐运使在捣鬼。
于是临时改变了进攻队形,让弓箭手火枪手在前,远程接战。
其余的绿营兵,原地待命,随时准备扩大战果。
这种缺乏勇气,远程对远程的战法,倒是蛮对李家军胃口的。
李大虎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
他最怕的是敌人全军押上,己方这边一轮齐射效果不佳,灶丁们就崩了。
然后,李家军不到百人的火枪队也就尴尬了。
最好结局,也是死伤大半,勉强平局。
“等我命令再开枪,不要紧张。”
砰,砰,李家军布置在两翼的散兵开枪了。
零星的几枪,绿营兵应声有人倒下。
然后,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