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剪辫叫魂案(1 / 2)

“一会你负责潜入董家铁匠铺,乌鸦在外负责接应。”

“拿到东西立刻撤离,尽量不要被人发现。”

“军师,你就放心吧。这种活儿没难度。”

刘千对于自己的技术很有自信,到一家闭门的铺子里偷几件剪刀,太没有挑战了。

……

夜色中,矮小的刘千就像个猫一样无声灵活。

一炷香的工夫,就回来了。

“6把剪刀,我包圆了。”

李郁在油灯下查看剪刀,“董记”字样清晰可见。

“接下来,你还得办一件事。潜入附近的大车店,剪两三根辫子回来。”

“啊?”

“不管是什么人的,给我剪掉带回来。留下几张符纸。”

李郁早就准备了,几张黄纸上面,用鸡血画了符号。

刘千也搞不清这是什么套路,不过还是照办了。

这次花的时间长一些,大半个时辰才回来了。

六根脏兮兮的辫子,扔在船板上。

李郁很嫌弃的,一脚踢到水里,许多虱子从辫发里逃逸出来。

“没被人看到吧?”

“大车店都是通铺,苦力们睡了一排,辫子都垂在地上,我随手剪了六根,把符纸贴在他们额头了。”

众人趁着夜色划船,换了个地方。

清晨时分,许多菜农,小生意人要进城。

他们都是为了一天的生计,辛勤的劳动着。

“乌鸦,你换一身衣服,把脸蒙起来。”

“找几个落单的人,打晕了剪掉辫子,留下符纸。别让人看到你的脸。”

“军师放心。”

……

刘千,乌鸦,林淮生都没有读过书,对于剪辫子的意义理解不深。

而范京,就不一样了。

他的神情一直很严肃,板着脸,心里惊涛骇浪。

辫子,是大清朝统治的图腾。

剪辫子,就是挑衅皇权。

一旦事情传开,苏州知府衙门,江苏巡抚衙门都要如临大敌。

怕是这安宁日子,截止今天就结束了。

“军师,我也去剪一两根。手痒了。”

“好啊,别勉强,你没他们的身手。”李郁很开心,这样懂事的属下谁不喜欢。

范京是个书生,只能把剪刀藏在袖子里。

寻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突然,他眼前一亮。

一個喝醉酒的胖子躺在墙根,穿的衣服是丝绸的。

昨晚应该是在哪个窑子寻欢作乐,喝多了。

他压抑住剧烈的心跳,走到胖子身边,蹲下。

拉起他的辫子,咔嚓。

突然,胖子醒了。

惺忪的眼睛缓慢睁开一条缝,宿醉的厉害。

范京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只能抬起脚,对着胖子的脸狠狠踹了下去,淦。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范京落荒而逃,堪比博尔特。

和众人汇合后,赶紧划船撤离。

听了他的狼狈事,众人哈哈大笑。

李郁更是笑的开心,上船了,就别想离开了。

剪辫子,在场的人人有份,又收到了一份沉甸甸的投名状。

说起来,剪辫比干掉江宁副都统儿子的分量还要重。

至少,对于大清朝廷来说是如此。

死一个官宦子弟只是恶性的刑事案件。

而一群人被剪了辫子,则有着政治影响。

……

因为宿醉在墙根被剪了辫子的胖子,是个举人。

他在醒来发现自己辫子被人咔嚓了以后,吓得魂不附体。

立刻去了县衙报案。

吴县知县一听,心里大骂。

他恨不得把这个死胖子叉出去,永世不许来报案。

这哪是报案,是报丧啊!

他不敢延误,立即带着人犯,还有官差前去知府衙门。

赵知府的任期还有半年,已经在开始打点行装了。

黄的,白的,一口口大木箱才半满。

正在后堂琢磨着,该怎么暗示手下人懂事。

是办今年的第三次生日宴呢,还是让老母再葬一次呢。

干脆直接摊牌吧,不装了。

也不多,凑个吉利数,六万六千六百两,让各级属下,士绅,商会均摊。

多一两,本官都不会收。

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大约就是自己这样的。

陷入幻想不能自拔的知府大人,被气急败坏冲进来的胡师爷惊醒了。

他很不悦,心想你一个打工人,每年拿我2000两幕资,能不能尊敬点发工资的人?

正要发作,却被胡师爷一句话惊的坠入冰河。

……

“大人,剪辫案,又又发了。”胡师爷一改往日的从容淡定,声音颤抖。

“什么?”

“吴县县衙来报,横塘镇王举人被人剪了辫子,案犯目前还在缉拿中。”

不一会,知府衙门更加热闹了。

元和县,长洲县都有被剪辫子的百姓报官。

原本准备混完最后半年任期的赵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