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
被炸的乌烟瘴气。
一艘商船被炮弹砸断了半截桅杆,甲板上的水手们排队跳水。
“火枪手,瞄准那艘尼德兰战舰主桅杆乌鸦巢,射击。”
一阵密集的枪声后,
风帆多了无数小孔,乌鸦巢内的瞭望哨中弹坠落。
……
尼德兰战舰急了,
居然把挡在前面的一艘小型巡船给撞开了。
要逃跑~
少尉也发现了,指着战舰吼道:
“所有火枪手集火,打甲板。”
士兵们在垛口旁列队,齐射后迅速后退。
第二列士兵填补空白,再次齐射。
如此反复,周而复始。
一轮又一轮的火枪齐射,极大的填补了大炮的火力空白。
操控风帆的尼德兰水手伤亡惨重。
平日里烂熟于心的动作,也变得艰难无比。
舰长急了,对底下大吼:
“枪炮长,组织人手拿起火枪,上甲板反击。”
……
因为距离太近,仰角不够。
战舰侧舷没法还击~
而大炮台,
近卫军团的炮手们终于摸到了这种陌生大炮的脾性。
第4轮炮击打出了耀眼的成绩。
3发炮弹命中战舰,惊天动地。
整艘战舰笼罩在烟尘当中,
起火了~
少尉眼神发光:
“继续轰,轰沉它,然后轰掉视野内的所有船只。”
……
“少尉,敌人上来了。”
少尉冲到西边一看,
在濠镜澳总督桑切斯的组织下,拼凑了上千人准备夺回炮台。
不过,
炮台大门紧锁。
40多门青铜炮加上1个营的步兵,不敢说固若金汤,只能说毫无压力。
“装霰弹。”
“等他们近了再打。”
少尉的想法很简单,
尽可能在开阔地杀伤人员,而不是击溃后,转入巷战。
……
总督桑切斯,此时也端着一杆燧发枪。
眼睛血红:
“先生们~”
“王国已经衰败,我们失去了马六甲,失去了科伦坡,失去了长崎,失去了无数殖民地。濠镜澳——果阿——里斯本是王国最后的生命线,再被夺走,母国就真的完了。”
“上帝保佑弗朗机,为了母国,为了故乡,冲啊。”
桑切斯一马当先。
乌泱泱的殖民者疯的嚎叫着跟着冲锋。
所有人都清楚
夺不回大炮台,濠镜澳就完了。
濠镜澳完了,所有人就完了。
失去殖民地,下场就是被各路海盗劫杀,被贩卖为奴。
南洋是个没有王法的地方!
上帝的光辉从未降临~
……
2里,1里,100丈,50丈~
少尉才冷笑道:
“开炮。”
火炮轰鸣,
霰弹,一发发在人群中炸开。
红雾漫天~
少尉嗅了一口那略带腥甜的空气,举起佩剑:
“火枪手,自由射击。”
居高临下开枪,
甚至不需要瞄准,对着人群就打。
桑切斯死了。
他死于炮击,一颗霰弹击穿了他的额头。
他脑海里的最后一点回忆是:
40年前,
里斯本大地震,房屋倒塌,父母死亡,自己成了孤儿。
后来,
靠着那点遗产和聪明的头脑,混到了国王议事会成员。
今日,
死于遥远的东方。
……
大炮的威力,不是轻步兵可以叫板的。
民兵崩溃了,
四散逃跑,想跑进市镇躲进屋子里。
此时,
大炮台已经换成了实心弹,继续轰击。
枪炮齐鸣,不断从背后收割人命。
……
少尉询问向导:
“如果是绿营兵,这会应该做什么?”
向导讪笑:
“屠城!”
少尉笑了,先给了他一剑。
将尸体从城墙抛下~
……
“饶命,饶命啊。”
士兵们从炮台地窖里搜出了那名喊话的通译。
这家伙够鸡贼,
枪声一响,就跑了,躲过了厮杀。
少尉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令人拿鞭子狠狠抽了通译20下,感觉这样才符合大清文官的刻板形象。
然后对着这哀嚎的家伙,
说道:
“你去告诉濠镜澳的夷人,日落之前凑齐20万两黄金。本官就饶了他们。”
“我大清要镇压吴贼,需要很多金子充军费。”
“本官也不想在这多待,只想速速拿了钱去广西投奔总督大人。”
“你,听明白了吗?”
在双方注视下,举着白旗的通译走进了市镇~
没有挨冷枪,
说明夷人心里还存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