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为了更好地指导未来的研发与测试工作,这样的模拟分析才显得尤为重要。”姚美玲补充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尽管林欧华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所在的小组长期以来一直在追赶项目进度,几乎习惯了这种模式。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许宁说。
“根据我对三角翼的研究,当这架飞机携带导弹以超音速飞行时,气动控制面,特别是副翼的效能会大幅下降。
我打算用模拟来测试这个问题,并找出解决办法。”林欧华愣住了,嘴巴微张,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们数字研发团队之前一直跟不上项目的步伐,而现在,仅一个下午的时间,许宁不仅找出了“八三工程”的研发缺陷,还在考虑如何改进。
这就像班上成绩垫底的组员突然成了第一名,还准备给其他人讲解难题一样不可思议。林欧华觉得这一切仿佛梦境一般。
实际上,许宁的信心源于他对“八三工程”问题的了解,以及他知道后续歼-8f在机翼研发上的改进,以更好地搭载更大型的武器。
但他并不想只是复制这些改进,而是希望进一步挖掘歼-8的潜能,为我国空军提供一种适合高空侦察和拦截任务的飞机。
按照历史进程,我国那时的航空技术水平还不足以充分开发歼-8f,直到大约2010年才有所突破,但对重返1996年的许宁而言,现在正是改变一切的好时机。
“呃我们能帮你做什么吗?”林欧华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许宁的话属实,那么这对整个数字化研发团队来说是个扭转局面的大好机会。即便最终证明这只是过度担忧,也没什么损失。
毕竟,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当初这个小组刚成立时,由于工作相对轻松,一度备受青睐,但随着时间流逝,由于缺乏显著成果,他们的地位每况愈下,林欧华甚至不敢再坐在会议的前排。
“帮忙”许宁原本没想过需要帮助,但在操作电脑时,他注意到鼠标的指针变成了一个小漏斗,这意味着系统正在处理中,需要稍等片刻。
“你们这儿有更强力的电脑吗?比如工作站或服务器?”许宁询问。
“我们有两台sun工作站,通常只在处理复杂的计算任务时才会用到。”林欧华答道。
“sun那是运行unix系统的吗?”
虽然到了九十年代末期,dows nt和lux逐渐崛起,unix系统显得有些过时了,但它凭借出色的安全性和稳定性,依然在许多领域中占有一席之地。
unix同样支持像fent和nastran这样的仿真软件,而且曾经一段时间内,完整的fent版本只能在unix上运行。
然而,许宁对unix并不是特别熟悉。“确实是unix,我们这儿有份操作指南,但用起来还是挺复杂的。”
“没关系,你直接带我去工作站那里就行。”说着,许宁从自己的电脑里取出了软盘。
“你会用unix?”姚美玲好奇地看着他。
“我对lux有所研究,所以unix应该也能应付。”许宁解释道。
“若非亲眼见过你的组员证,真不敢相信你这么年轻就掌握了这么多技能。”
姚美玲惊叹。“你是不是一天有48小时啊?不然怎么学得会这么多东西!”
“关键是时间管理,再加上一点运气吧。”许宁笑着回答。
与此同时,他在心中默默启动了一个新项目,决定利用系统中的五点积分,在unix环境中对歼-8战斗机进行气动特性及载荷分析,探究不同飞行条件下的控制面效率。
正当他们前往工作站的路上,林欧华突然问起:“我知道lux,但‘开源’是指什么呢?”
许宁这才意识到“开源”这个词直到1998年才流行起来。
“哦,开源就是免费的意思。unix需要购买许可证,价格昂贵,大多数普通用户负担不起。”
三人来到工作站所在的房间,林欧华虽想再问些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而是走向工作站,小心翼翼地开启电源。
由于当时还没有为unix和lux研发出友好的图形界面,开机后迎接他们的是一片空白的命令行屏幕。
借助于脑海中新获得的知识,即使初次接触unix,许宁也能轻松自如地操作起来。这种体验对他而言既新鲜又熟悉。
这一年半里,林欧华和他的团队虽然走了一些弯路,但他们绝没有虚度光阴。
他们为歼8-3战机的机翼做了极为精细的结构建模,这让许宁节省了许多工作量。
借助于unix系统下fent软件自带的gabit工具,许宁能够快速越过繁琐的网格划分步骤,直接进入流场模拟阶段。
姚美玲望着忙碌中的许宁,心中涌起一股熟悉感,仿佛又回到了两人初次相遇的那个午后。
“林工,早上杨总提到明天晚上的项目进度会议,是所有小组都得参加吗?”
稍后,许宁暂停手中的计算,转头询问身后的林欧华。
“是的,这是全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