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白已经被这惨烈而诡异的气氛吓蒙了,它靠着墙角,惊骇的看着面前的两人——被泰皇子操纵的洪帆,和血肉模糊的张北。
而张北看起来根本像疯了一样,竟然还笑!
洪帆突然站起来说:“我这几天终于想明白了,既然法兽带有主人的某种特质,那么,能够使一切术法无效的铃音,他的这种特异力量,一定也和景壬有关。所有人都在说我是景壬,但是我和他有哪些方面相似呢?我没有继承他的记忆,没有继承他的仙术,也许连基因组合都不太一样,甚至种族都不同吧?
那么,怎样来判断我就是景壬呢?只是靠面孔么?如何认定我就是景壬呢?既然你们所有人都这么笃定的指定我就是景壬的继承人,那么起码肯定了,我肯定继承了景壬的某些特性吧?”洪帆现在完全由自己来发声,只见他伸出自己的手,手腕上的咒文竟然渐渐挥发成了黑气,在空气中挥发。
那原本注定是要等到天地同灭之时才会消解的诅咒,竟然开始崩溃了。
“术法免疫……最大程度的术法免疫……接近无限免疫任何术法……”胡白呆呆的说。
“我是一点都无法回想起景壬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他的一切对我来说,就是完完全全的另一个,但是我反推了他的行为。根据他之前给我留下的类似安全阀一样的线索,在给出了几个假设的情况下,再次审视景壬和风牙经历过的种种恩怨,便觉得是完全违背了两个人的既定设定一样反常。”洪帆说。
“呵呵,反常在哪里呢?”张北歪着头问。
“景壬留下的讯息告诉我,风牙是可以信任的,非常强大的家伙,这个强大到底指的是哪方面呢?如果仅仅指的是力量强大,那么充其量和泰皇子是一个档次。
而景壬在你们转述中,同样是个能够将两界尽在掌握中的人物,这样的两人,会因为简单的阴谋而坠入无限狗血的境地么?
我是不是可以反推认为,这两个人所谓的强大,应该指的是心智方面的?因为要扫清一切妨碍两界达到终极和平的障碍,需要清除太多两界千万年来积累起来的,根深蒂固的势力,这些势力的强劲,甚至需要动用一切超越想象的极限方式来撼动。
或者说,从一开始,景壬和风牙两个人,就在挑战所有人的想象力?抹消自己的记忆,抹消彼此的记忆,然后通过某种方式找回,从而达到最彻底的程度去消除布局的证据。完成‘网’的编织。看看还有多少虫子,会坠入这张网中。”
“不愧是景壬本人,起码这不就有一只虫子落网了么?”张北站了起来。
窗外的天空此时骤然凝固,好似定格的照片,泰皇子的声音竟然完全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胡白问。
“术法免疫,一旦发动,整个空间都被波及,现在我们所有人,包括泰皇子,都被困在这个梦境中了。现在我们所有人,都无法使用任何术法。”说罢,只见他断臂的地方竟然生出筋和骨,一条完整的手臂很快用不可思议的方式生了出来。
“既然不能使用术法,为什么你能让手臂再生!”胡白叫道。
“因为我是风牙,是世上最凶和最难缠的狼。”张北动动自己的手指,冲着胡白扬了扬嘴角,顿时让胡白感到恐惧起来——这个人不是张北!不是!张北没有这么恐怖的气场!
说罢,张北冲着景壬半跪下来,恭敬的仰头看着他说:“洪帆,制定游戏的规则吧,无论怎样的规则,我都会取得游戏的胜利,就像当初我们曾经做过的那样。”
“游戏规则?”洪帆似乎还不大明白。
“你让整个空间的术法失效,现在你有一次机会制定新的游戏规则,关于怎样才能离开这个空间,因为原来的术法法则被你破坏了。你要确立新的法则,不然我们都无法出去。”张北说。
“我记得这一个梦境的核心处是一个湖泊,那么,我们,包括泰皇子,谁先到达湖泊,谁就能离开这个梦境,这个法则如何?”洪帆眨了眨眼说。
“听起来很儿戏啊!”胡白不满的说,“为什么不直接让我们出去!”
“因为那样似乎很无聊,难得我们有一次游历梦境世界的机会。说不定,我们还能看到更多意想不到的东西。”洪帆说,“现在泰皇子肯定坠落到了这个梦境中的某处,你们想过吗,他既然弄到了那么强大的邪恶力量,虽然我不太明白你们妖界的法则,但是我想,无论是什么人,承受超越自己极限的邪力,必然受到可怕的反噬,泰皇子的疯狂和扭曲,说不定就是和反噬有关,若是他用来压制反噬的术法也在此时同时失效,他会变成什么呢?
是会自我毁灭,还是变成完全陷入疯狂的,不可掌控的东西?这样的东西,还是留在梦境世界,不能让他轻易出去的好。”
洪帆话音刚落,窗外就传来刺耳的,犹如警报一样震耳欲聋的惨叫。
那是失去了一切术法的泰皇子的叫声,当洪帆等人来到窗户边时,只见远处有一个巨人出现了,那巨人勉强还能看出人形,身躯长满了奇形怪状的巨型蠕虫和菌类,巨人朝着远处拼命的奔跑,很快就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那就是泰皇子的真面目!